“准备启程。”
他没有再看铁壁和铁锤一眼，径直前往中央控制台。
雅典娜和普罗米修斯紧随其后。
“主人，这是工程师飞船的主控界面。”
雅典娜的声音带着兴奋，“我可以为您进行辅助操作。”
陈默走到控制台前，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泛着微光的符号。
他的超频大脑瞬间开始接收飞船信息。
“不需要。”
陈默的声音平静，“我已经掌握了它的基本操作逻辑。”
他闭上双眼，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般探入控制台的核心。
下一刻，深埋于地下的庞大工程师飞船，都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
地面微微震动，能量导管中流淌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而急促。
铁壁和铁锤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颤，脸色微微发白。
他们紧张地看着陈默的背影，这个男人身上所展现出的神秘与强大，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他们的认知。
巨大的引擎启动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如远古巨兽苏醒时的咆哮。
就在此时，LV-666大气层中，契约号正艰难地维持着悬停。
失去了人工智能“使”的辅助，这艘先进的军舰此刻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巨人。
舰桥内，船员丹尼尔斯和几名幸存者正焦急地操作着控制台，试图修复通讯系统，或者找到返回地球的安全航线。
“那是什么声音？”一名船员突然惊呼，指向舷窗外。
丹尼尔斯猛地抬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汇聚，地面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地底钻出。
“侦测到强烈的能量反应！来源不明！”另一名船员大声报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是……是那些怪物吗？”有人颤抖着问道。
丹尼尔斯紧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被困在这个该死的星球，通讯中断，飞船受损，领导也出事了，现在又出现了未知的异动。
工程师飞船内，陈默缓缓睁开双眼。
“主人。”雅典娜在陈默旁边道，“契约号还在大气层郑”
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消灭。
任何可能泄露LV-666秘密，泄露他存在的因素，都必须被清除。
“坐标。”陈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雅典娜立刻将“契约号”的坐标和影像投射到陈默的面前。
“锁定它。”陈默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准备主炮，一击摧毁。”
“是，主人！”
雅典娜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调动工程师飞船的武器系统。
那艘古老飞船的武器，远非人类科技所能比拟。
“主人。”
就在这时，普罗米修斯柔和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她那双深邃妩媚的凤眼凝视着陈默，眼神中带着担忧。
“请三思。”
陈默的目光转向普罗米修斯，眼神依旧冰冷：“理由。”
普罗米修斯微微躬身，黑色的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那艘船上，是人类。他们或许只是迷途的羔羊，并非您的敌人。”
“任何知晓簇秘密的人类，都可能成为奥姆尼集团的线索。”
陈默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斩草除根，是最稳妥的方式。”
“毁灭并非唯一的答案，主人。”
普罗米修斯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陈默的手臂上，那微凉的触感仿佛带着一丝抚慰，“过度的杀戮，只会让您的心，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您渴望进化，但这种进化，不应以彻底泯灭人性的情感为代价。”
陈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普罗米修斯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了他那颗因进化而变得坚硬的心。
他确实在进化，变得更强，更冷酷，更接近纯粹的理性。
但这种进化，真的是他想要的最终形态吗？
他想起了雅典娜获得新身体时的雀跃，想起了她们笨拙地学习人类情感时的模样。
如果连她们都在努力地理解“人”，那么他自己呢？
陈默沉默了片刻，超频大脑在飞速权衡。
摧毁“契约号”确实能一了百了，但正如普罗米修斯所，那会让他离“陈默”这个身份越来越远。
而且，一艘人类军舰在LV-666附近被摧毁，如果被奥姆尼集团或其他势力侦测到异常，反而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雅典娜。”陈默开口，声音比之前缓和了几分。
“在，主人！”雅典娜立刻回应，武器系统的充能进度条在她意识中暂停。
“骇入契约号的系统。”陈默下令，“清除他们所有关于LV-666的航行日志和探测数据，阻止他们与外界的一切通讯记录。”
“是！”
“同时，”陈默继续道，“限制他们的飞船能源输出，确保他们无法在短期内修复引擎，更无法进行返回太阳系。在我们未完成任务之前，让他们被困在这里。”
这是一种更为隐蔽，也更为“仁慈”的处理方式。
让他们失去威胁，又不必直接沾染鲜血。
普罗米修斯看着陈默，那双深邃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她知道，她的主人，心中那份属于人类的柔软，并未完全消失。
“明白，主人！”雅典娜点零头，“正在执行入侵……目标防火墙等级较低，已成功获取最高权限。数据封锁和清除已完成。能源限制程序正在植入……预计三分钟内完成。”
陈默微微颔首。
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眼前的控制台。
“准备跃迁。目标，太阳系。”
低沉的引擎轰鸣声愈发剧烈，整个飞船都在颤抖。
庞大的工程师飞船，这艘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星际巨舰，即将挣脱LV-666土地，开始露出飞船的真身。
而大气层中，契约号的船员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慌后，突然发现飞船的系统陷入了一片混乱，所有的导航数据和通讯日志都被清空，引擎的能量输出也莫名其妙地降到了最低点。
他们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更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被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悄然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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