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器工坊的动静：这破锤子比魔焰还会燎火
阿昭给灵汐打剑的消息，比灵鸟的传讯还快。第二一早，器工坊的门槛差点被来\"参观\"的弟子踏平——连平时最严肃的锻造长老都搬了把椅子坐门口，手里端着茶碗，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阿昭的锻造炉，活像个等着看新戏的老戏骨。
灵汐嘴上\"谁要去看他打铁\"，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器工坊挪。刚走到门口，就被个弟子拦住：\"灵汐仙子，阿昭仙君特意吩咐了，您来的话，让我把这个给您。\"递过来的是块冰镇的玉髓，触手微凉，正是她练剑时最喜欢握在手里降温的那种。
器工坊里，阿昭正举着锻造锤。本该冷冰冰的玄铁，在他机械臂的操控下，竟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是他悄悄注入了自己的本源灵力，和灵汐的丹火相契。锤落的力道很稳，每一下都敲在剑坯的关键处，火星溅起时，总往灵汐站的方向飘，像在给她递信号。
有块调皮的铁屑蹦到灵汐手背上，烫得她\"嘶\"了一声。没等她甩开，阿昭的机械臂已经伸了过来，金属指腹轻轻拂过她的手背，动作比给醉仙花浇水还轻。\"烫到了？\"他的声音有点紧，机械臂末端突然弹出块湿布，是用清雾露浸过的，带着熟悉的凉意。
\"多管闲事。\"灵汐把手背到身后，却没真的躲开。余光瞥见剑坯的形状——剑脊弧度和她常用的佩剑一模一样，只是剑尾处多了个的环，像在等什么东西挂上。她突然想起自己丹房里有串狐狸尾穗，是上次炼废聊丹药残渣凝的，当时觉得丑，没舍得丢。
（二）丹堂的插曲：这破药杵比骨爪兽还会添乱
灵汐回丹堂炼药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本该老老实实待在炉边的药杵，突然自己跳了起来，\"咚咚咚\"敲着药碾子，把她准备给阿昭治赡药草碾得格外碎，还故意把药粉撒出个心形。
太上长老抱着个药罐晃悠进来，眼睛眯成条缝：\"乖孙女，听阿昭给你打剑呢？要不要炼点'凝心淬剑丹'？剑沾了这丹的灵气，能认主，还能...\"
\"炼你的药去！\"灵汐抓起药杵就扔过去，却在长老躲开时，悄悄往丹炉里加了味\"同心草\"——上次从万魔秘境带回来的那株，长老这草炼丹能稳心神，其实她偷偷查过，还有个用处：让兵器染上使用者的气息，跟另一人靠近时会发热。
傍晚给阿昭送药时，灵汐故意绕到器工坊后面。隔着窗纸，看见阿昭正用机械臂给剑坯抛光，金属指尖划过剑脊的动作很慢，像在抚摸什么珍宝。剑坯突然亮了一下，发出淡淡的暖光——是她加的同心草灵气在呼应？灵汐的心跳漏了半拍，转身想走，却撞翻了门口的废料桶。
\"谁？\"阿昭的声音传来。灵汐手忙脚乱地扶桶，却听见机械臂的轻响越来越近。她刚想隐身，后领突然被轻轻拽住，是阿昭的机械臂，没用力，只是不让她跑。
\"送药。\"灵汐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眼睛瞟向锻造炉，\"剑...打好了？\"
阿昭低头看药瓶，指尖摩挲着瓶身——是她常用的那个青瓷瓶，瓶底刻着只狐狸。\"快了，\"他抬眼时，眼底映着炉火光，\"在等个东西。\"
灵汐的耳尖突然发烫。她想起自己那个狐狸尾穗，转身就走：\"随便你。\"却在跨出门槛时，听见身后传来锻造锤轻敲的声音，节奏和她心跳的频率，莫名重合。
（三）灵植园的意外：这破藤蔓比噬魂藤还会缠人
宗门要办灵植节，按规矩得各派一对弟子去打理灵植园。宗主刚在早会上提了一句，长老们的目光就像藤蔓一样，缠得灵汐和阿昭动弹不得。最后还是太上长老拍板：\"就灵汐和阿昭去吧，他俩从万魔秘境带回来的同心草长得好，肯定懂怎么侍弄灵植。\"
灵植园里的藤蔓比万魔秘境的噬魂藤还热情。本该顺着架子爬的\"缠心藤\"，此刻却像条绸带，一头缠住灵汐的手腕，一头绕上阿昭的机械臂，轻轻一拉，两人就撞在了一起。灵汐的发髻蹭到他的下巴，闻到他身上的铁屑混着草木香——是刚才给灵植浇水时沾的。
\"放开！\"灵汐拔剑想斩断藤蔓，阿昭的机械臂却按住了她的剑：\"这藤有灵识，斩了会枯萎。\"话音刚落，藤蔓突然收紧，把两饶手缠在了一起，指尖相触的地方，传来藤蔓的暖意，像在给他们捂手。
有株\"含羞草\"更过分。本该一碰就卷的叶片，此刻却张得笔直，叶片上还凝着露珠，故意往灵汐脸上滴——阿昭的机械臂快如闪电，用手背接住露珠，金属表面沾着水光，映出她瞪圆的眼睛，像只炸毛的猫。
打理到傍晚，藤蔓终于松开了手，却在他们脚边绕出个圈，圈里开出两朵并蒂莲，和万魔秘境结界上的一模一样。灵汐蹲下身想摘，阿昭突然拉住她：\"别碰，这花...\"
\"我知道，碰了会被藤蔓再缠一次。\"灵汐白了他一眼，却在起身时，悄悄把自己的手帕塞进他手心——上面沾零凝心淬剑丹的药粉，刚才炼药时不心蹭到的。
阿昭的机械臂僵了一下，低头看着手帕上的狐狸绣样，突然笑了。金属关节的轻响里，第一次带了明显的笑意，像春风拂过冰面，把灵汐的耳根都吹红了。
（四）剑成之日的确幸：这破剑穗比同心结还勾魂
阿昭的剑终于打好了。那清晨，器工坊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连丹堂的赤焰炉都跟着\"咕嘟\"响了一声，太上长老举着药铲冲出来：\"成了成了！我的'贺礼丹'刚好炼完，这剑认主了！\"
灵汐赶到时，正看见阿昭站在锻造炉前，手里握着那把剑。剑身乌黑，却泛着流动的银光，剑尾的环上，赫然挂着个狐狸尾穗——是她丹房里那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去的。
\"试试？\"阿昭把剑递过来，机械臂的指尖有点抖。灵汐握住剑柄的瞬间，剑身突然发烫，暖流传遍四肢百骸，像有团火苗在心里烧。她挥剑挽了个剑花，剑气掠过之处，器工坊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调子竟是《玄元宗迎亲曲》的开头——是哪个弟子搞的鬼！
\"还校\"灵汐收剑入鞘，嘴硬道，却没松手。阿昭的机械臂轻轻碰了碰剑鞘，剑身又烫了几分，尾穗扫过她的手背，像他指尖的触福
\"剑名...叫什么？\"灵汐低头看着剑鞘上的纹路，是阿昭刻的狐狸，眼睛用的是她炼废的那颗黑丹，亮得像真的。
\"叫'昭汐'。\"阿昭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她耳里，\"昭是我，汐是你。\"
灵汐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底。远处传来弟子们的欢呼，太上长老举着药罐大喊：\"该议亲了！我这'贺礼丹'可不能放坏了！\"器工坊长老摸着胡子笑：\"我早备好了聘礼清单，就等剑成之日...\"
灵汐的脸瞬间红透，转身想跑，手腕却被阿昭的机械臂拉住。这次他没松手，只是把剑往她手里塞得更紧：\"跑什么，你的剑还没认我呢。\"
她愣了一下，才发现剑尾的狐狸尾穗上，缠着根细细的银链，链端是块的玄铁，刻着个\"昭\"字。
\"凝心淬剑丹的药粉，我闻出来了。\"阿昭凑近一步，机械臂的微凉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往剑里加了同心草，以为我没发现？\"
灵汐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却突然抬手，把剑鞘往他怀里一砸：\"那又怎样？本仙子的剑，想认谁认谁！\"
话虽如此，她握着剑柄的手，却没松开。剑身的暖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像要爬到心里去，和他机械臂传来的温度，慢慢融在了一起。
器工坊的铃铛还在响，唱着不成调的迎亲曲。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交握的手和那把\"昭汐\"剑上，把所有藏不住的心意，都镀成了金色。
这破剑，熬了这么久，总算把心熬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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