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从守备军里，又叫了百余人，护送粮草和陈子晔回北境军。
从陈子晔叩响凤知灼公主府的大门，到他带着粮食往回赶，前后不过半。
陈子晔骑马走在最前面，忍了一的眼泪，还是滚落眼眶。
他幸不辱命，北境军这个冬能吃饱了！
只要能吃饱，冷什么的咬咬牙也就熬过去了。
只要能吃饱……
凤知灼目送一行人远去，这才不紧不慢回书房。
沉香给凤知灼拿了燕窝过来。
“奴婢就，为何这一部分粮草您一直不让动，原来您是预料到了北境军的困境，为北境军准备的啊。”
凤知灼靠在软枕上：“吃人嘴短，这也算我送给北境军一份示好的礼物。”
凤知灼微微挑眉：“踩在朝廷的颜面上的一份礼物。开春北境主帅的折子送到上京去，欧阳晋的户部尚书也算是坐到头了。”
“如今上京城世家格局早已经有了变化，欧阳家大势已去，上京城世家们如今以柳家为先。”
“柳初阳还在做代锦衣卫指挥使？”伏星问。
柳初阳也去过东阳，怎么呢？真烂漫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也难怪沈东新很烦他。
如今偶尔沈东新提及柳初阳，都忍不住蹙眉摇头。
“名义上的罢了，新皇也不是全然没有自己的心思，如今大哥不在上京了，陛下提拔了他的近卫为新的副使。”沉香道。
凤知灼没接这个话。
眼下的朝廷是强弩之末，不管李承如何努力，都挡不住它注定崩塌的结局。
“再有几日就是腊八节了，本宫到幽州之后，还未见过本地豪绅。南枝，你叫奎尔他们走一趟，将豪绅们都请来，年纪稍长的，准备几幅轿子，抬也得抬到本宫跟前。”
凤知灼太知道这些老东西的路数了，哼哼唧唧身体抱恙，叫个晚辈来凑数。晚辈能做得了什么决定？
南枝一听就知道凤知灼要做什么，立马笑盈盈的福身应下，转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幽州的豪绅们，自然不会住在犄角旮旯，几乎都在幽州州府。
这也方便了奎尔他们做事。
腊八前一傍晚。
豪绅家中杀鸡宰鹅，为明的节日做准备。
公主那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近卫，就这样气势凌饶来递拜帖来了。
多有礼貌，还有拜帖。
但行动上，就没那么有礼貌了，人家递拜帖通常是今日给，过几日赴宴。
可公主不一样，拜帖是这一瞬给的，忍是下一瞬“请”到公主府的。
比起豪绅们宅院的奢华。
公主府就朴素多了。
宴请是单人一席，十来位豪绅，分两列入座。
按年龄排序。
大家都坐立不安，哪怕是平素里不和的，这会儿也不剑拔弩张了。
公主凶名在外，最近几月他们都很老实。
可不知道为何，还是入了公主的眼，圈逮了过来。
十几人坐在没有炭火的厅内，跟前放的是冷盘冷酒。
公主迟迟不出现，人人如坐针毡。
“孙老，您德高望重，家中也有子侄在做官，您老可有收到什么风声？若有，还请告知咱们一二，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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