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靠在路西法怀里，手里还揪着垂在身边的羽翼，身上那件深灰色的斗篷被收起来，垂在身边的头发被路西法绕在指尖。
黑色的发丝缠上雪白的手指，有种莫名的感觉。
白哼哼唧唧的从旁边凑过来，路西法抬眸扫了一眼，眯了下眼。
白呲牙咧嘴的冲他哈气。
路西法眯着眼，挑眉，巨大的羽翼扫过去，将白再次扇飞。
姜昭转头看见被扇飞到边缘的白，沉默一瞬，伸手扯了下路西法翅膀内侧的羽毛，抬头瞪了他一眼，手指轻勾，白从边缘飞过来，径直落进她怀里。
路西法：……
白：^??^?
白得意的冲路西法咧嘴，尾巴翘的老高，耀武扬威似的在姜昭怀里蹭了两下。
路西法睨它一眼，呲了下牙，白炸毛，往姜昭怀里钻。
姜昭：？
姜昭皱眉抬头，对上路西法一脸无辜的表情，安抚的摸了摸白的头。
“路西菲尔，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姜昭挠了挠白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问。
“回地狱吧。”路西菲尔垂眸，盯着她头顶发呆，眨了下眼，想到什么。
“陵光，要和我回地狱吗？”路西法贴着她脸侧蹭了两下，低声问她。
姜昭：？
“你回地狱做什么？”
“陵光。”路西法轻笑一声，“我现在是堕使，现在地狱才是我的家，不回地狱去哪呢？”
“跟我回家呗。”姜昭挠了两下白的下巴，又抠抠羽翼上的羽毛，漫不经心的。
路西法垂眸看着她，眼中晦暗不明。
路西法站起身，身形重新变得高大，措不及防的腾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姜昭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突然变换的姿势惊的白从姜昭怀里跳出去，落到地上呲牙咧嘴的朝路西法低吼。
路西法居高临下的瞥了它一眼，姜昭坐在他手臂上，转头看了眼白，扯了下他的耳朵。
“啧。”路西法轻啧一声，不爽的眯了下眼，“自己跟上。”
完，根本不管白，巨大的羽翼张开，怀里护着姜昭，朝着海上而去。
白瞪着眼，前爪扒拉了几下地面，原地转了几圈，下一秒腾空而起，跟在路西法后面。
姜昭揽住路西法的脖子，坐在他怀中，晃了晃腿，越过他的肩膀去往后看。
迷雾被挡在外围，被羽翼飞过带起的气流吹散，又被拦在外面。
“嗯？”
眼中瞥见一抹白，姜昭疑惑的看过去，银白色的发丝在空中随风飘动，姜昭揽住脖子借力往上窜了一下。
“别动。”
路西法看了她一眼，嘴里着别动，手上却默默的配合姜昭的动作。
越过肩膀往下看，姜昭才发现路西法羽翼根部的羽毛是白色的，她瞪大眼，伸手往下去摸。
“！”
酥痒的感觉从肩胛骨处的翅根传遍四肢百骸，路西法翅膀一抖，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去，又很快反应过来，稳住身形停在空郑
“陵光，别摸。”喉结滚动两下，路西法声音有些低哑，但也没制止。
姜昭哼了一声，晃了晃腿。
刚才还让摸呢。
迷雾之上，路西法停下来，往四周看了一眼，漆黑的领域张开，一秒之后，路西法抱着姜昭，猛的向下冲去。
接近海面的地方凭空张开一条缝，路西法抱着姜昭落进去。
身后跟着的白犹豫几秒，看着裂缝缓缓闭合，叫了一声，在闭合前一秒钻进去了。
漆黑的幕下，深红色的熔岩自断裂的山崖间翻涌，在乌黑的空下流转，把整片空间都映照成红色。
有使和恶魔的尸体从两人身边飘过，中间还夹杂着国宫殿的碎片。
姜昭睁着眼睛一一看过去，飘过的宫殿和使的尸体里面，有她所认识，所熟知的。
卡玛尔，拉米尔，巴巴基尔，西尔维娅，亚历克斯，赛拉，加莉娅，伊莎贝尔……
身后的羽翼破碎，干涸的血液黏在白色的羽翼之上，胸前有大片的干涸的血迹，圣装残缺。
姜昭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的尸体看，或熟悉或陌生的脸，沉默不语。
“别看。”
察觉到她的情绪，路西法瞥了眼周围的尸体，皱了下眉，把姜昭的头往自己怀里按了一下，挡住她的视线。
姜昭沉默着顺着路西法的动作，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服，闭上眼不去看。
路西法瞥了眼周围飘荡的尸体，默默扇了下翅膀，卷起的气流吹开周围的尸体。
白跟在后面，左躲右闪的避开从前面飘过来的尸体，一下子跳到破碎的宫殿碎片上，又借力跳到下一块上。
玩得不亦乐乎。
下方深红的裂缝中，有残存的恶魔怨魂发现了他们，面色狰狞的向着他们飞快的爬过来。
路西法眯了下眼，神色冷淡的扫过地下爬着的冤魂，漆黑的领域张开，覆盖住整个空间，所有被覆盖住的恶魔怨魂都被漆黑的领域碾碎。
姜昭晃着腿，偏头往下面看去。
漆黑的领域快速的往前蔓延，地上和空中飘着的冤魂接触到领域的一瞬间，寸寸碎裂，化为飞烟。
这些恶魔都是后面从地狱诞生的，姜昭不认识。
空中残存的使尸体也在被覆盖的一瞬间碎裂，姜昭转头去看，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渐渐从她眼前消失。
她眨了下眼，下一秒视线被遮挡。
是路西法。
姜昭拉下他的手，盯着渐渐消失的使，神色平静，余光瞥见后面一蹦一跳的白，额角跳了一下。
“白。”
姜昭语气平静的叫它。
白脚下一顿，哼哼唧唧的凑过来。
扫清地上的障碍，路西法抱着姜昭缓缓落到地上，身形缩，姜昭跳下来，站到他旁边。
路西法带着她往前走，白安安份份的在后面跟着走了一段路，又开始蹦蹦跳跳的。
路西法走在前面，姜昭落后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盯着他背后的羽翼看。
根部白色的羽毛若隐若现，姜昭看着，背在身后的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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