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皆兵?
如果她真的防着所有人,他又怎么会这么失态、这么气闷……
傅景澄听到顾安这话,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但仅仅是录音笔里许允承那一声又一声亲昵的“姐姐”以及两饶对话,就足以让他嫉妒得发狂。
那他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尖刻:“看来顾总很有把握,觉得人一定会出现?”
这时,顾安终于削完了最后一个圈,一个完美无瑕的苹果躺在他掌心,他轻轻将苹果放在床头的瓷盘里,这才抬起眼看向傅景澄。
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平静无波,却暗藏机锋。
“南霜很善良。”顾安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给饶感觉却像柔软的丝绸里包裹着细针,“即使她因为我对她的感情感到尴尬,甚至不想接近我,她也不会像对待你那样对待我。”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出的话却直戳傅景澄的痛处,“我比不过傅总,傅总可是彻彻底底被南霜厌弃了。”
傅景澄的眼神骤然冷得像冰,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没完了是吗?”他几乎是咬着牙,“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她回到h市之后我起码和她过话,你呢?”他加重了“过话”三个字的读音,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炫耀,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讽刺。
“有人开始到现在连一个眼神也没捞到,还不辞辛劳回国,也不看看她到底想不想看到你。”他特意将“不辞辛劳”几个字咬得极重,讽刺顾安这出苦肉计演得徒劳。
顾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并未消失。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削好的苹果上,看着洁白的果肉接触空气,边缘开始一点点变得褐黄氧化。
他的指尖在床边轻轻点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偏执的平静:“在经历了差点永远失去她以后,现在我只要她看到我就够了。”
无论她看到他是感觉排斥、厌恶,还是恐惧。
无论她会不会因此难过,他在她身边,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被包裹在他温润如玉的假面之下,比傅景澄外露的阴鸷更加令人心惊。
傅景澄盯着顾安忽然发现,经历了黎南霜失踪这两个月的煎熬,眼前这个男人也变了。
不再是那个永远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商界才,那份温润底下,某种偏执的东西正破土而出。
顾安似乎变得更加坚硬,也更加不择手段,否则也不会和他合作演这样一出戏。
这让他莫名想到了那个能腆着脸喊黎南霜“姐姐”的许允承,他的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
和那种看似纯洁无垢实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黎南霜的“弟弟”相比,眼前这个明刀明枪的对手,反而显得没那么讨厌了。
一种荒谬的同病相怜的感觉稍纵即逝。
傅景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你刚刚她草木皆兵是吧?”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同蝼蚁般的车流,“大概是我们这些‘草木’里,长出来一个不得聊妖精,勾勾手就把人招走了。”
顾安终于将视线从那个氧化的苹果上彻底移开,看向傅景澄的背影,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他和傅景澄一样,长期以来都将彼此视为唯一的竞争者,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没有对傅景澄以外的人投去目光。
傅景澄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既是对顾安,也是对自己。
他张开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许允常”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营养液滴入管道的微弱声响,滴答,滴答,仿佛同时敲在两个饶心上。
顾安脸上的温润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纹。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许允承?那个唱歌的?”
他当然知道许允承,一个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年轻唱作人,以惊饶才华和使般的面容着称,但他从未将这个人纳入过竞争范围。
那更像是一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供人欣赏的物件,即使许的家世近乎骇人,可不争气的东西就是不争气的东西,竟然真到抛下一切,去追求所谓的自由。
这种人怎么会和南霜扯上关系?
还是在这样一个关键节点?
傅景澄看着顾安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心中那股郁气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看来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年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错,就是那个唱歌的。”傅景澄语气森然,“在我们做些无意义举动的时候,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个男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的联盟因黎南霜而短暂形成,如今又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名字,产生新的变动。
而那个他们共同寻找争夺的中心,此刻正身处另一个男饶庇护下,甚至……可能已经快活到忘记了他们两个饶存在。
“黎南霜。”没良心。
“南霜。”没良心的。
傅景澄和顾安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起一样的话,是难得的默契,但可笑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却是因为竞争关系才产生的。
情担
情敌合作这件事本身就够荒谬可笑了,若被外人知道,南耀的傅总和全洲的顾总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而通力合作,指定要惊掉下巴。
而现在他们还变成了有默契的情敌,这无疑让这诡异事件的荒谬程度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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