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缺口!杀!”
刘瞎子虽然武艺不高,但此时也容不得他退缩了。
刘瞎子带头朝敌人扑了过来。
一名武艺还算不错的亲兵,是山贼出身,他的武艺颇为高强。
亲兵迅速抢在刘瞎子前面,手中沉重的腰刀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劈下。
一个刚跳上城头的闯军悍卒被他一刀连人带刀劈成两半,腥热的血雨喷了他一头一脸。
更多的战士拿着刺刀和长枪冲了过来,城头瞬间陷入惨烈的白刃战。
后续的闯军士兵也趁机沿着云梯不断涌上。
“兄弟们,上刺刀!”
王策冰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他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向前一指,早已准备好的燧发枪手们齐刷刷装上刺刀,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朝着被突破的垛口猛扑过去。
噗嗤!
噗嗤!
刺刀捅入皮甲的声音密集响起,白刃翻飞,血光四溅。
城头狭窄的空间里,双方士兵如同绞肉机般疯狂地厮杀在一起,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尸体迅速堆积起来。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头偏西,闯军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地冲击着延安府伤痕累累的城墙。
红衣大炮间歇性地轰鸣,在城墙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创口,但始终未能彻底撕开一道足以让大军涌入的缺口。
而城墙上策军拼死的抵抗,尤其是数量庞大的火炮、居高临下射击的燧发枪,给攻城的闯军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伤亡。
当夕阳如同凝固的血块般挂在西边际时,闯军阵营终于响起了代表撤湍、有气无力的钲鸣声。
闯军丢下了满地的尸体、破碎的器械,狼狈不堪地撤了回去。
战场上,只留下了一片被硝烟、鲜血覆盖的人间地狱。
初步估算,闯军仅仅在这一的攻城战中,就付出了超过四千伤亡的惨重代价。
闯军大营,伤兵营。
这里早已人满为患,如同真正的修罗场,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黏稠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简陋的帐篷根本不够用,大量的伤兵只能露躺卧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
痛苦的呻吟、绝望的哀嚎,形成一曲比战场厮杀声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悲鸣。
“啊!我的腿!我腿没了!娘啊……!”
“水……给我水!”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
“郎中!郎中呢?!救命啊!我兄弟快不行了!”
随军的郎中早已忙得脚不沾地,满身血污,脸上带着麻木。
为了避免药材过早耗尽,采用烧红的烙铁去烫那些巨大的开放性伤口,再用布条包扎。
每一次烙铁落下,都伴随着一声非饶凄厉惨叫和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
李红穿着那身火红的劲装,穿行在这片人间地狱之郑
她英气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紧抿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她尽力帮忙递送清水、笨拙地帮着包扎,但面对巨大的伤痛和死亡,她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红……红娘子……”
一个躺在泥地里的年轻士兵喃喃道。
他的腹部被燧发枪铅弹开了个大洞,肠子都隐约可见。
年轻士兵似乎认出了李红,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伸向空中,他眼神涣散,充满了对生的最后一丝渴望。
“救……救命……红娘子……救……”
李红的心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蹲下身,想握住那只手,想给他一点安慰。
但看着那恐怖的伤口和士兵眼中迅速消散的光芒,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能做什么?
她救不了他!
谁也救不了他!
那年轻士兵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手臂无力地垂落,砸在冰冷的泥地上。
李红猛地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女孩猛地站起身,胸脯剧烈起伏,一股滔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腾燃烧。
都怪他,都怪那个叫王策的恶魔。
如果不是他那些邪门的火器,如果不是他龟缩在这座该死的坚城里负隅顽抗,这些兄弟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王策!王策!”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李红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再也无法忍受伤兵营里这绝望的哀嚎,猛地转身,如同逃离地狱般,冲出了这片人间炼狱,径直冲向中军帅帐。
她要找大哥,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立刻,马上,杀了那个恶魔。
帅帐内,气氛同样凝重得如同铅块,李岩端坐在帅案后,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案上摊开的延安府简陋地图上,布满了代表进攻方向和受挫的标记,李茂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脸上也满是疲惫和挫败。
夜半子时,李岩认为是一次绝佳时机,趁着敌军白的疲惫,不给对方休息的时间,组织了一场规模不的夜袭,试图利用夜色掩护攀城。
由李红亲自带领一队精锐,如同狸猫般悄然潜至城下,准备发起偷袭。
然而,延安府的守军戒备森严,城头篝火通明,巡逻队交叉往复,毫无死角。
更可怕的是,他们刚靠近城墙根,黑暗中不知从哪里突然射来几支力道惊饶弩箭,精准地放倒了带头的尖兵。
紧接着,城头警锣大作,火把瞬间亮起如同白昼,火枪子弹砰砰砰的打了过来。
李红他们甚至连云梯都没能架起,就被猛烈的反击打得狼狈撤回,又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那如同鬼魅般的精准弩箭和守军滴水不漏的警戒,让李红现在想起来都心头发寒。
“大哥!”李红虽有些狼狈,但精神气没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看外面,看看那些兄弟们,都是王策那个狗官!”
“一!就一!我们死了四千多兄弟,再这么耗下去,就算攻下延安府,我们这点家底也要打光了。”
李岩抬起头,看着义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和通红的眼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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