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倒是没。不过嘛，额尔敦最近在京城听了不少关于爱妃的传，尤其是上元节一舞，额尔敦来得晚，没看见，颇有些遗憾，这些没少被哈孜挤兑……”
楚云裳敏感地抓住关键：“跳舞是正月的事儿，使臣们进京是二月的事儿，大家都没看到，哈孜挤兑他什么？再臣妾那一舞是送给咱们大燕将士的，谁稀罕他们！他有什么可遗憾的？”
明德帝的眼神闪了闪，含糊了半，见楚云裳不好糊弄，只能实话实：“上元节你跳舞的时候，景恒在人群中看到了哈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猜到哈孜可能有不臣之心，不过后来不知为何，看过爱妃一舞，就改了主意。”
田秀英：“难怪这一波大家的贡献值突飞猛涨，原来是一舞托啊！”
赵飞燕：“那这皇帝挺狗啊，得了那么大便宜，都没给咱们云云升个位份。”
吕雉：“咋升？云云已经是妃位，再升就是贵妃。她那个爹现在还没处置呢！要是给云云升了贵妃，楚弘益惹出乱子，云云就得吃瓜落。”
赵合德：“妃位不是也一样吃瓜落！”
田秀英：“不会。按照狗皇帝的尿性，他只会琢磨着给咱们云云从嘉和妃降为嘉妃，但她若是贵妃，朝堂上肯定有人嚷嚷要把她的贵妃撤了。”
褒姒适时拿出之前打印的加菲猫图片：“看到没，这就是加菲！”
楚云裳不想看大家笑话她，便问明德帝：“陛下这又是做什么打算呢？不妨跟臣妾直。”
明德帝笑得有点尴尬：“额尔敦听爱妃的舞姿下第一，便提出想看爱妃跳舞。”
楚云裳登时变了脸色，从明德帝怀里抽身出来，站起来就往窗口走。
“臣妾拿陛下当成自己的夫君自己的，自己的半条命，陛下可倒好，这是拿臣妾当舞姬了？来个客人就让臣妾跳舞，这是生怕后宫的姐妹们不笑话臣妾命贱呢！”
明德帝赶忙哄着：“爱妃别急啊！你误会了，朕也拿你当心肝宝贝儿的疼着，可他要用一千匹马五百只羊，只换个御花园观舞的机会。爱妃你向来心系子民，一千匹马，可是能提高不少战斗力呢！”
楚云裳更委屈：“哈孜王子娶个倒恭桶的洗脚婢都用了一千匹马五百头牛，额尔敦想看臣妾跳舞，却只肯出这么点儿，这是折辱谁呢？”
大燕朝的牛和羊可不等价，一头牛比一头羊贵一倍多呢！
明德帝心虚道：“哈孜肯出那么多牛马，也是不知道楚云霓是个奴婢……”
楚云裳嘤嘤哭起来：“陛下的意思是，一个奴婢都值五百头牛一千匹马，妾身的身价还不如一个倒恭桶的！难怪前朝后宫总有人敢编排臣妾，原来在陛下心里，臣妾就是个不值钱的！”
楚云裳没挂“美人垂泪”，明德帝的智商还在，但也忍不住尴尬。
他跟楚云裳相处时间虽然只有一年，但也知道这女人平时看着温婉如水，可真触碰到她的逆鳞，她比谁都难伺候。
这笔买卖要想成，就得先把楚云裳哄好，否则买卖吹了是，搞不好她一生气就收拾包袱，跟太后回畅春园不回来了。
现在还没暖和呢，明德帝晚上还是需要楚云裳帮忙暖被窝的。
还有漫长的夏，明德帝要是不想当和尚，就得抱着楚云裳。
明德帝当即拍着大腿跟楚云裳一起骂额尔敦：“抠抠搜搜的神马玩意儿！朕这就去再把人骂一顿，然后轰出宫去！几匹马就想看朕的心肝跳舞，想什么呢！朕想要马匹，北疆不是每年都有上贡嘛！朕宁可跟西戎再打一仗，也不能让爱妃受这个委屈！”
明德帝着就往门口走，都走出去几步了，又被楚云裳一把拽住。
“陛下等等！”
楚云裳的眼泪还没干呢，话都带着鼻音。
“臣妾在古书上看过，北疆的马比咱们的马高大，跑得更快，耐力也更好。西戎的马比北疆的更好，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德帝立即点头：“西戎的马是最好的马，但这东西属于军需，即便有银子，那也是有价无市，西戎国根本不让买卖。”
楚云裳虽然没挂“美人垂泪”，但其他技能拉满，现在红着眼睛委屈吧啦的样子也着实惹人心疼。
偏偏这样委屈的美人儿，话还那么懂事。
“既然是军需，且不让买卖，那自然是咱们多一匹，他们就少一匹。这等有利于国家的好事，臣妾就算是自己委屈点儿，给他跳一支舞又能怎样？”
明德帝没想到楚云裳竟然会因为这种原因答应，心中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对美人着实亏欠，便跟她了件事儿。
“虽然朕颁布法令，商户子女也能参加科考，但你的几个侄子之前的身份，连童生都没考过，肯定赶不上这一届考试。朕便下了一道手谕，让礼部单独给这些商户子女开了一期考试，若是能通过者，便可参加今年的春闱。”
楚云裳惊喜得原地转圈：“真的吗？当真？陛下……您……您怎么不早告诉臣妾呢？”
明德帝把人搂进怀里柔声道：“朕这不是想着，先看看他们的成绩，若是能上榜，再跟你也不迟。”
“那我的几个侄子可有通过考试？”
“通过了，他们的学问都还不错。如今人都在京城陆宅，准备参加下个月的春闱。你外祖又捐了好多银子，给那些贫困的考生租房，每日提供三餐，每餐都有一荤一素一道汤。”
到这里，明德帝不由得感慨：“你外祖可真是个好人，一生积德行善。”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把女儿嫁给那么个混蛋。
楚云裳满脸感激，拉着明德帝的手柔柔道：“既然如此，那臣妾更要为国出力。您不妨回了额尔敦王子，跟他看跳舞可以，但只能远观。臣妾给他跳个胡旋舞，若是他觉得不过瘾，那就加马，臣妾再在丝帛上跳一个。”
完咬了咬牙，又跟明德帝：“您不妨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哈孜王子，不定他也愿意加马，再看一舞。若真如此，陛下就把看舞的坐席设个前后排，谁出的马多，谁就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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