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微风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江宸和沈悦并肩走在教学楼外的台阶上，脚下的石板被晒得微微发烫。
她们刚从教室出来，手里还拿着各自的课本。江宸低着头，脚步有些迟疑，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眼神让她有些局促。
沈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柔和：“别紧张。”
江宸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话。她想挣脱那只手，但沈悦的力道并不大，只是稳稳地牵着她，像是在告诉她：没关系，有我在。
两人走出教学楼门口时，人流已经多了起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不同方向走来，交谈声、笑声此起彼伏。江宸下意识地松开了沈悦的手，低头快走了几步。
沈悦没有多什么，只是伸手将她的书包带子调整了一下，然后顺势牵住了她的指尖。这一次，江宸没有再躲开。
她们穿过人群，走向主干道。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她们身上，斑驳而温暖。沈悦的步伐很慢，像是在陪着江宸适应这样的节奏。
“你今好像特别安静。”沈悦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江宸摇摇头，“不是。”
沈悦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那是在想什么？”
江宸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低声：“没什么。”
沈悦没有追问，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无论你想什么，我都在听。
她们继续往前走，经过图书馆前的广场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萱。
江宸的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沈悦身边靠了靠。她知道林萱对自己很好，也一直很理解自己，但在这种场合下，她还是本能地感到一丝紧张。
林萱显然注意到了她们的动作，笑着迎上来，“你们这是去哪儿？”
“随便走走。”沈悦回答得很自然，手臂依旧环着江宸的肩膀，像是在给她一种无形的支撑。
几个路过的同学朝这边看了一眼，有韧声了句什么，随即笑了笑，快步走开。
江宸的耳尖微微泛红，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林萱看出了她的不安，立刻接话：“我正要去买奶茶，要不要一起？”
沈悦点头，“好啊。”
林萱冲她眨了眨眼，然后悄悄朝沈悦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走在前面引路。
江宸没有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们，心里却因为那个的手势感到了一丝暖意。
三人走过喷泉池边，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林萱一边走一边着最近班级里的趣事，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不久后，林萱借口去排队，主动跟她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沈悦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头看向江宸，“你看，其实大家都挺友善的。”
江宸轻轻“嗯”了一声，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不少。
她们绕过教学楼，来到湖边的径。这里人少了许多，只有几对情侣坐在长椅上低声交谈。
沈悦拉着江宸往湖对面走去，那里有一处更安静的角落。风吹过湖面，带来一阵清凉的气息。
“我们坐一会儿吧。”沈悦指着前方一张空着的长椅道。
江宸点点头，跟着她走过去。椅子上有几片落叶，沈悦顺手拍了拍，又脱下外套铺在上面，示意江宸先坐下。
江宸依言坐下，沈悦则靠在她肩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腿上。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她们的身影。江宸望着水面，忽然发现两饶影子竟如此自然地重叠在一起，仿佛本就该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沈悦忽然开口，声音轻柔。
江宸愣了一下，偏头看向她，“什么以后？”
“比如毕业之后。”沈悦靠得更近了些，“你想做什么？”
江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还没想好。”
沈悦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一起去同一个城市？”
江宸怔住，眼神有些慌乱，“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沈悦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江宸咬了咬唇，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可我还是……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沈悦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那就慢慢来，我不急。”
江宸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催促，也没有压迫，只有一种深深的理解和坚定的信任。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热。
“谢谢你。”她轻声。
沈悦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
两人静静坐着，谁都没有再话。风吹过湖面，带着水汽拂过她们的脸颊，带来一阵凉意。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声音，提醒着她们时间的流逝。
沈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去吧？”
江宸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一道细疤痕——那是她曾经打球时留下的，现在已经很淡了，几乎看不见。
但她还记得那时候的感觉，记得那种奔跑在球场上的自由与自信。
现在的她，也能像以前那样勇敢吗？
她不知道答案，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自己可以慢慢变得更好。
沈悦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们沿着湖边的路慢慢走回教学楼，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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