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假的!”林厌挥剑斩向幻象,金色的灵力劈开迷雾,露出幻象背后闪烁的符文,“你看,它们的眼睛里没有光!”
苍耳一怔,果然发现那些“修士”的瞳孔空洞无神。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是影!他手里把玩着串黑色铃铛,笑得狰狞:“林厌,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兽族永远不会相信归墟!”
影的短刃刺向苍耳,林厌侧身挡在中间,铁剑与短刃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灵力冲击让周围的幻象瞬间破碎,他趁机抓住苍耳的手腕:“跟我走!”
两人冲出幻境时,都已气喘吁吁。苍耳看着林厌手臂上被短刃划开的伤口,血珠正顺着灵鸟纹章滑落,忽然别过头:“刚才……多谢你。”
林厌摇摇头,用灵力止住血:“影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看向苍耳的听风佩,玉佩上的符文还在微微发光,“这玉佩能找到心声花吗?”
苍耳抚摸着玉佩:“心声花只在子时绽放,而且需要不同种族的灵力共鸣才能催生。我族古籍记载,归墟的‘同心咒’与兽族的‘共生印’结合,能破除迷雾的屏障。”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森林深处找到一处温泉。温泉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有株含苞待放的植物,花瓣紧闭,像颗未拆的锦囊。苍耳取出随身携带的狼族图腾,林厌则将石榴木簪放在石台上。当两物相触的瞬间,图腾与木簪同时亮起,在水面投射出复杂的符文阵。
“还差最后一步,”苍耳看着阵眼处的空缺,“需要有人用自身灵力填补,可这会……”
“我来。”林厌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阵眼上。归墟灵力涌入的瞬间,他听到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有猫族幼崽的啼哭,有归墟修士的诵经,还有师父温和的低语:“厌儿,万物有声,唯诚可闻。”
心声花在水中缓缓绽放,露出里面滚动的露珠,露珠里映出模糊的画面:猫族长老将一枚石榴玉佩交给归墟使者,两个身影在月光下结下血誓。林厌忽然明白,所谓的裂石之争,或许是有人故意篡改了历史。
就在这时,温泉突然剧烈震动,水底升起一座石碑,上面刻着与归墟典籍相同的誓词。阿桔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恭喜你们通过第一关。”
林厌抬头,看到环形建筑的穹顶不知何时出现在头顶,数十个考核者围站在边缘,而那个独眼长老正站在最高处,右眼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第二场考核,明日在‘忆真殿’进校”长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带上你们找到的心声花,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
当晚,林厌在学院安排的石屋里整理思绪。苍耳送来伤药,却在门口踌躇许久:“我刚才在心声花里,看到了狼族与归墟结媚画面。”他放下药罐,声音有些沙哑,“或许……长辈们的不是全部真相。”
林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人间那个总爱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者,他常:“路要自己走,话要自己听,别人嘴里的故事,都带着各自的影子。”
忆真殿是座圆形建筑,内壁镶嵌着无数水晶,每个水晶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长老坐在中央的石座上,面前的石台上摆着三枚令牌:刻着猫爪的“听风令”,雕着灵鸟的“归墟符”,还有枚断裂的石榴令牌。
“第二场考核,解读记忆。”长老拿起断裂的令牌,水晶墙亮起,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归墟修士将兽族俘虏关在牢笼里,猫族战士举着火把围攻归墟祭坛。画面的最后,是个戴青铜眼罩的老者,将石榴令牌劈成两半。
“这就是裂石之争的真相,”长老的独眼闪过寒光,“你们觉得,归墟与兽族,还能再信吗?”
一个穿黑袍的青年立刻喊道:“归墟背信弃义,根本不值得信任!”其他几个兽族考核者纷纷附和,只有苍耳沉默地站在原地。
林厌走到水晶墙前,指尖抚过画面中牢笼的栏杆:“这些俘虏的领口,都绣着魔族的标记。”他转向长老,“您故意抹去了关键部分,对吗?”
长老的独眼微微收缩:“哦?看。”
“归墟修士的长袍上有净化符文,他们在焚烧魔气,”林厌指着画面角落的灰烬,“而猫族战士的火把里掺了驱邪草,他们在清理被魔气感染的族人。”他拿起那枚断裂的令牌,“您当年劈开令牌,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盟约信物,对吗?”
水晶墙突然剧烈闪烁,浮现出被隐藏的画面:独眼长老将真正的石榴玉佩藏进石壁,然后用假令牌制造决裂的假象。原来当年魔族入侵,归墟与兽族为保护盟约信物,故意上演了一场反目成仇的戏码。
“好孩子,”长老站起身,眼罩落下,露出里面完好的右眼,眼中映着石榴花纹,“你通过了考核。”他从石壁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这是归墟与猫族的‘同心契’,当年由你师父的师祖和猫族老族长共同签订。”
木盒打开的瞬间,林厌怀里的石榴木簪突然飞出,与盒中的玉佩合二为一,化作完整的石榴令牌。令牌上的纹路亮起,映出周围水晶里的真实记忆:归墟修士用灵力为兽族疗伤,猫族长老向归墟使者传授听声术,还有师父年轻时的身影,正将亲手雕刻的石榴木簪,递给一个笑靥如花的兽族姑娘。
“裂石之争是假的,”长老的声音带着沧桑,“可后来归墟内部出了叛徒,与魔族勾结,篡改了历史。你师父发现真相,却被诬陷通敌,那个兽族姑娘……”他叹了口气,“为保护信物,自愿死在刑台上。”
林厌的手微微颤抖,令牌传来师父残留的灵力,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决绝。原来梦里的火光不是幻象,师父被废修为不是因为求情失败,而是为了保住这枚令牌,故意承受了所有罪责。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长老看着他。
林厌握紧令牌,灵力在体内奔腾,铁剑上的灵鸟纹章发出耀眼的光芒:“我要回归墟,揭开叛徒的真面目。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盟约从未断绝,信任从未消亡。”
苍耳走到他身边,举起狼族图腾:“狼族愿意相助。”其他几个考核者也纷纷点头,手中的信物发出共鸣的光芒。
长老看着这一幕,独眼缓缓闭上:“去吧,孩子。当年你师父没能走完的路,该由你们继续走下去。”他指向殿外,“东方的际已经泛白,人间的石榴花,该开了。”
林厌走出忆真殿时,朝阳正从山峦间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学院的琉璃瓦上,像铺了一层融化的黄金。阿桔等在门口,手里捧着个锦囊:“长老,这个或许能帮你。”
锦囊里是片干枯的石榴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林厌认出这是心声花的花瓣,里面封存着一段记忆——是师父和那个兽族姑娘在月下约定,要让归墟与兽族的孩子,都能在同一片空下长大。
“林厌!”苍耳带着几个考核者追上来,他们手里拿着各族的信物,“我们跟你一起去归墟。”
林厌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忽然想起在人间听到的那句戏文:“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他举起手中的石榴令牌,令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一道跨越种族的虹桥。
队伍出发时,猫族学院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里没有了往日的沉重,反而带着轻快的韵律。林厌回头望去,独眼长老站在忆真殿的顶端,正将那枚断裂的令牌重新拼合,阳光下,他的身影与记忆中师父的背影渐渐重合。
归墟的山门隐在云雾深处,朱红色的门楣上刻着“归真”二字,只是此刻“真”字的最后一笔被一道黑色裂痕斩断,像道未愈合的伤疤。林厌握着石榴令牌站在门前,令牌上的纹路正与山门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
“这里的结界被篡改过。”苍耳指尖抚过山门的裂痕,狼族图腾在掌心亮起,“有魔族的气息。”他身后,猫族少女阿柚正将听风佩贴在门上,玉佩的光芒与令牌交相辉映,隐约照出裂痕下隐藏的归墟符文——那是“同心”二字的下半部分,被人为抹去了。
林厌深吸一口气,将归墟灵力注入令牌。刹那间,石榴花纹沿着山门蔓延,像初春的藤蔓攀上老墙,那些黑色裂痕在金光中滋滋作响,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相:无数细的符文组成锁链,一端连着归墟,一端系着兽族的图腾,只是锁链的中间被一枚黑色铃铛缠住——那铃铛的样式,与影手中的一模一样。
“是影的族人干的。”阿柚的声音发颤,她从听风佩里听到了细碎的咒语,“他们用‘锁魂铃’篡改了结界的记忆,让归墟与兽族的灵力无法相通。”
苍耳突然抬手按住图腾,狼族灵力如潮水般涌出,与林厌的归墟灵力在山门处交汇。两族灵力相撞的瞬间,锁魂铃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雾气从裂痕中翻涌而出,化作无数张扭曲的脸——那是被篡改记忆的修士与兽族,他们在雾中互相撕咬,发出痛苦的嘶吼。
“别被幻象迷惑!”林厌挥剑斩向雾中最狰狞的身影,铁剑劈开雾气的刹那,他看到那身影的胸口有块石榴木片在发光——是师父当年被废修为时,从木簪上震落的碎片。原来这些幻象,都是被封印的记忆碎片,是叛徒故意留下的“心魔”。
阿柚突然摘下听风佩,将猫族灵力注入其郑玉佩在空中旋转,发出清越的鸣响,那些嘶吼的幻象听到声音,动作渐渐迟缓,脸上的狰狞褪去,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族古籍,心声能破虚妄。”她看向林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让他们想起结盟时的誓言。”
林厌恍然大悟。他举起石榴令牌,将师父残留的灵力与自己的灵力相融,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将归墟与兽族的盟约刻在雾中:“凡归墟弟子,当护兽族如手足;凡兽族子民,当信归墟若肝胆。歃血为誓,地共鉴。”
雾中的幻象听到誓言,突然静止了。有个归墟修士的幻象缓缓抬手,掌心托着半块狼族图腾;对面的兽族战士也伸出手,掌心里是半块归墟符——两物相合的瞬间,幻象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山门的符文里。那道黑色裂痕终于彻底消散,“归真”二字在阳光下重焕光彩,只是“真”字的最后一笔,多晾狼爪的印记,像是兽族与归墟共同补全的。
山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青石板铺就的大道。道旁的石榴树正值花期,只是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灰,像蒙着层尘埃。林厌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每一步都能听到脚下传来细碎的声响,那是被封印的记忆在苏醒——有孩童的笑声,有修士与兽族并肩修行的诵念声,还有师父年轻时的声音,正教一个梳着双辫的兽族姑娘辨认草药。
“那是青黛,能止血。”
“厌哥哥,你看这朵石榴花,像不像你给我的木簪?”
声音越来越清晰,林厌甚至能看到石板缝里嵌着的石榴花瓣,已经干枯发黑,却仍带着淡淡的香。苍耳弯腰拾起一片花瓣,花瓣在他掌心化作一道微光,涌入狼族图腾——那是段兽族姑娘的记忆:她正将亲手绣的狼图腾帕子塞进一个少年怀里,少年的腰间挂着枚石榴木簪,正是林厌如今握着的这枚。
“是她。”林厌的声音有些发颤,“师父的木簪,是她送的。”令牌传来一阵温热,像是在回应他的话,那段记忆里的少年转过身,眉眼间竟与林厌有七分相似,只是笑容更温和些,眼里盛着对未来的憧憬。
走到大道尽头,是座圆形的广场,广场中央的石碑上刻着“裂石”二字,只是“裂”字被人用剑劈成了两半,碑座下埋着块碎裂的记忆水晶。林厌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水晶,无数画面便涌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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