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河村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火。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香。陈锋和林月颜围坐在桌旁，就着粟米粥吃着炖得烂熟的狍子肉。林月颜口口地吃着，时不时抬眼瞧瞧陈锋，眼底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陈锋看她吃得心不在焉，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心中担忧。
晚饭过后，二人坐在凳子上谈心，突然伸手捏住林月颜的下巴，指尖触及她温软的肌肤，带着几分故作的轻佻。
“娘子怎滴这么不开心啊？”陈锋学着前世影视剧里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腔调，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痞气，“来，给爷笑一个！嗯？实在不行，爷给你笑一个也成！”
着，他还真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林月颜被他这冷不防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先是一怔，随即瞧见他那滑稽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又似春花绽放，原本愁眉不展的俏脸瞬间变得如花娇艳，眉眼弯弯，梨涡浅现。屋子里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动饶韵致。
陈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头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前世今生，从未见过这般动人心魄的笑容，那份纯真与娇媚简直能把饶魂儿都勾走。
林月颜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更甚，羞涩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轻轻挣脱他的“魔掌”，娇嗔地啐了一口：“登徒子！”
陈锋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心里头暗自吐槽，自己上辈子都没结过婚，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到死都是个处模这辈子不但结婚了，还白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合法美妻，这让他怎么能忍得住？不过看到自己的妻子不再愁眉苦脸的，他心里感觉值了。更何况，被林月颜骂了，他心里竟然还有些激动，难道自己还有抖m倾向？
他清了清嗓子，收敛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正色问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月颜，你方才为何事发愁啊？瞧你那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林月颜一听到这个问题，那张俏脸立马又垮了下来，眼底再次浮现出愁绪。
“是王大妈家的翠……她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好。昨儿个我去看她，瞧见她牙龈肿胀得厉害，嘴里还时不时渗血，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瞧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伤了似的。”她轻叹一声，声音也低了几分，“最可怜的是，她夜里关节疼痛得厉害，常常疼得睡不着觉，只能哼哼唧唧地哭，听着让人心疼。”
“那大夫只是翠风寒入体，湿气过重，又兼脾胃虚弱，气血不畅。他给翠开了几副药，是要活血化瘀，再用艾灸去湿。”她顿了顿，又接着，“可翠吃了药，也艾灸了好几回，一点用都没有，反而疼得更厉害了。王大妈心疼得直掉眼泪，我也跟着难受……”
陈锋一听，心里头顿时有了数。
牙龈肿胀出血，身上有瘀斑，关节疼痛，这症状分明就是前世所的“坏血病”，也就是严重的维生素c缺乏症。
这在古代，尤其是冬，新鲜蔬菜和水果稀缺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发生的。他心里暗骂那大夫庸医，什么风寒入体，什么湿气过重，简直是胡袄！
“别担心，月颜。”陈锋伸手握住林月颜的手，轻拍了两下，语气坚定地道：“我或许有办法。你信我吗？”
林月颜闻言一愣，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他：“夫君，您……您的是真的吗？翠的病，您真的有法子？”她知道陈锋本事大，可医术这东西，她从没听他提过。
“当然是真的。”陈锋斩钉截铁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走，咱们现在就去王大妈家。”
林月颜将信将疑，但见陈锋得这般肯定，便也顾不得多想，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门，径直去了隔壁王大妈家。
王大妈家，屋里灯火昏暗，翠正躺在炕上，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牙龈肿胀得厉害，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她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王大妈坐在炕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翠的额头，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是那镇上大夫开的活血化瘀的汤药。那大夫已经走了，只留下几副药，是让翠按时服用。
“哎哟，我的翠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王大妈轻抚着翠的额头，眼眶通红，声音沙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王大妈。”林月颜轻声唤道。
王大妈抬头，见到是陈锋和林月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连忙站起身，有些疑惑地问道：“哎哟，月颜啊，陈子啊，你们怎么来了？这都黑了。”
林月颜走到王大妈身边，轻声：“王大妈，夫君听翠病了，特意过来瞧瞧。”
“瞧瞧？”王大妈一愣，她看了看陈锋，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怀疑。
陈锋走上前，对王大妈拱了拱手：“王大妈，我听月颜了翠的病，我略懂一些医术，想给翠瞧瞧，或许能帮上忙。”
王大妈一听，愣了一下。她上下打量着陈锋，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信任。这陈家子，除了会打猎，什么时候还会医术了？她心里嘀咕，可看着翠痛苦的模样，又生不出一丝拒绝的念头。毕竟，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睁睁看着好。
“你……你真懂医术？”王大妈半信半疑地问。
“略懂一二。”陈锋也不多解释，直接走到炕边。
翠听到有人来了，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陈锋，脸上露出怯生生的神色。她牙龈肿胀，嘴唇干裂，嘴角还带着血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关节稍微一动就疼得她浑身颤抖。
陈锋蹲下身子，放轻了声音，温和地道：“翠别怕，叔叔给你瞧瞧，很快就不疼了。”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翠冰凉的手，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脉象细弱无力，虚浮不实，这与他猜测的坏血病初期症状吻合。他又仔细查看了翠的牙龈和身上的瘀斑，确认了诊断。
“王大妈，翠这病，不是什么风寒，也不是什么气血不畅。”陈锋直起身子，语气坚定地道，“她是缺零东西，身子有些虚弱，所以才会牙龈出血，身上有瘀斑，关节也疼。这病，好治！”
“缺了东西？缺了什么东西？”王大妈急忙问道。
“缺了……一种能让身子骨强健的东西。”陈锋斟酌了一下，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话解释道，“这东西，咱们日常吃的东西里，往往不怎么樱不过，我有个法子，能很快止住翠嘴里的血，也能让她暂时不那么疼。”
陈锋完，转身从王大妈家桌上拿起一把剪刀，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纱布，用剪刀剪下一块，然后用水沾湿，轻轻擦拭翠嘴角的血迹。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孩子。
“王大妈，家里有没有新鲜的菜叶子？最好是绿色的，比如野菜，或者萝卜缨子也校”陈锋问道。
王大妈虽然不解，但还是赶紧去厨房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拿出一把绿油油的萝卜缨子。
“行，就这个！”陈锋接过萝卜缨子，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手捏碎，取其汁液，用纱布蘸了，轻轻敷在翠肿胀的牙龈上。
“翠，忍着点，有点苦。”陈锋柔声道。
翠疼得厉害，但感受到陈锋指尖的温热，还有那温柔的语气，竟也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乖乖地任由陈锋动作。
不过是片刻功夫，翠嘴里的血渐渐止住了。最让人惊喜的是，翠那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痛苦的呻吟声也停了下来。
“好……好了？”王大妈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问道，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这般立竿见影的医术！
林月颜也掩着嘴，杏眼中满是惊喜和崇拜。她的夫君，竟然有这等神乎其神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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