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石面色灰败，深深低下头：“属下……无话可。情报严重失实，误导决策，请大当家、柳大掌柜重罚！”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陆书和柳擎身上。
陆书看向柳擎，将处置权交给了他：“柳大掌柜，你看此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柳擎要借此立威、严惩郑清石时，柳擎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柳擎止住笑声，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满是欣赏和兴奋之色：“我就喜欢这种出乎意料的感觉！喜欢这种绝地逆转的戏码！”
“丹盟越强，映峰越强，我们打败他们，才越有成就感，才越能彰显我万丹楼的本事！若是击败一群废物，那有什么意思？”
他走到郑清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郑执事，何罪之有？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是你这‘失误’的情报，才让我看到沥盟真正的潜力，也让我万丹楼看清了自身的不足！这是好事！该赏！”
这番言论，再次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陆书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柳擎转身对陆书拱手，意气风发：“大当家，看来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是太过保守了！对手比我们想的更有趣！”
“我请求立刻调整万丹楼的发展策略，我们要加大投入，以更强的力度、更快的速度，推行之前的整合计划！”
“我要让丹媚这次胜利，变成他们最后的辉煌！”
陆书看着柳擎那充满斗志和自信的脸庞，眼中闪过激赏之色，抚掌大笑：“哈哈哈！得好！柳大掌柜果然非常人！胸襟气度，眼光魄力，皆远超我等！”
“将万丹楼交给你，是我魔门之幸！好，就依你之言，此事不再追究！郑执事，还不谢谢柳大掌柜？”
郑清石如蒙大赦，连忙对柳擎躬身行礼，感激涕零：“多谢柳大掌柜！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完善情报网，绝不再出纰漏！”
柳擎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好了，此事就此揭过。诸位，接下来，我们要忙起来了！”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需要重新规划一下细节，先行一步。”
完，他对着陆书微一颔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议事厅。
厅内众人，包括陆风踪在内，皆起身相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手段莫测、思想奇特的大掌柜的敬畏与期待。
……
无城，一座僻静院落内。
“都过来！快！有重大发现！”庄晓梦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手里高举着一本还散发着墨香的新书，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正在院中切磋或静修的方画、纪凌霜、雷洛等人立刻被吸引，围拢过来。
“晓梦，发现什么了？”纪凌霜好奇地问道。
庄晓梦将书册“啪”地拍在石桌上，封面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玄丹圣》！
“李易修！是李易修在灵霄界写的新书！”庄晓梦激动地指着作者名，“我刚刚在城里最大的书坊看到的，立刻买回来了！”
方画拿起书，快速翻看了几页，点头确认：“不错，这文风，这讲故事的路数，确实是他的手笔。”
“重点不是这个！”庄晓梦抢过书，翻到中间某一章，“你们看这里！书里主角‘严渊’创办了一个势力，叫什么……‘人渊寻’！这名字拗口又古怪，我琢磨了半，反过来念不就是‘寻渊人’？！”
她眼睛亮得惊人：“他把字序打乱了！这本书，是写给我们看的！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和渊哥儿有联系，甚至可能知道渊哥儿在哪！”
众人闻言，精神大振，立刻接过书仔细翻阅。
书中确实隐晦地提及主角严渊建立了一个寻找某种真相的组织，名称正是“人渊寻”。
结合李易修的习惯和他们的暗号，庄晓梦的猜测极有可能就是真相！
“错不了！”方画合上书，眼中精光闪烁，“李易修这家伙，果然和渊哥碰上面了！他如今在书院地位不低，能安心写书传播，找到他，就一定能问到渊哥的下落！”
“那还等什么！”庄晓梦立刻跳了起来，拉住纪凌霜的手，“凌霜，我们这就去书院找李易修！”
纪凌霜清冷的眸子也闪过一丝波动，点零头。
方画沉吟片刻，道：“也好，你们二人同去，互相有个照衬。书院虽相对中立，但如今灵霄界局势微妙，万事心。见到李易修，问明情况后，尽快传讯回来。”
“明白！”庄晓梦重重点头，已是迫不及待。
两人稍作收拾，便立刻动身，离开无城，朝着书院方向而去。
……
十月初五，无城西区，一间门庭冷落、几乎没什么顾客的成衣坊外。
柳擎摇着一把折扇，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派头，慢悠悠地踱了进去。
店内只有一个伙计在打盹，见他进来，忙起身迎接。
“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柳擎打量着店里寥寥几件成衣，语气随意，“本公子要定做几身时新的袍子，料子要用最好的。”
伙计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面容普通、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掌柜”走了出来，正是方画易容装扮。
“这位公子想定做什么样的衣服？”方画笑着拱手，一副生意饶模样。
柳擎报了几样要求，最后道：“细节太多，此处不便，可否进内间详谈？”
“自然自然，公子请随我来。”方画从善如流，引着柳擎走进了后面的偏房。
房门一关，隔绝了外界。
柳擎快速将万丹楼挑战丹盟，自己被陆书任命为大掌柜，以及出主意挑战映峰反被“顾渊”轻松碾压的事情了一遍。
方画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哭笑不得：“好家伙……你这给魔门出主意，差点打到自家人头上？”
“我哪知道是渊哥啊！”柳擎一脸懊恼，“万丹楼那帮废物的情报稀烂，只是新晋首席，谁知道是渊哥这等猛人！”
“现在怎么办？我这边刚在万丹楼站稳脚跟，短期恐怕脱不开身。”
方画沉思片刻，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不，擎，你不仅不要走，反而要安心留在万丹楼。”
“嗯？”柳擎不解。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方画分析道，“万丹楼是魔门重要财源，你能坐上大掌柜之位，深得信任，将来渊哥若与魔门全面冲突，你这里就是一枚至关重要的暗棋！”
“关键时刻，或可提供情报，或可倒戈一击，或能卷走他们大量资源，对渊哥的帮助，远比你现在去找他大得多！”
柳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是……让我在魔门内部，替渊哥发展势力？”
“可以这么理解。”方画笑道，“把万丹楼当成‘渊’的暗部来经营。赚魔门的钱，养我们的人，挖魔门的墙角。你现在的位置，至关重要。”
柳擎顿时兴奋起来，之前的苦恼一扫而空：“妙啊！这么一，我这事还真干对了！好，那我就安心在这边当我的大掌柜，争取把万丹楼掏空！”
“正是此理。”方画叮嘱道，“不过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循序渐进，切勿急躁。要多收拢人心，培养自己的班底。”
“明白！”柳擎重重点头，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干劲十足。
“我会让雷洛想办法，看能否通过其他渠道联系上渊哥，至少先让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和你的位置。”方画继续安排，“我暂时就留在这无城，经营这衣坊作为据点，与你保持联系。”
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些细节和联络方式，柳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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