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敢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利剑,在客厅里缓缓扫过。
最终,它落在了瘫坐在一旁的毕洁身上。
停留了片刻,又轻轻地从她身上挪开,仿佛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即将被丢弃的摆设。
毕洁被这道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而陈心悦,在经历了最初的战栗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但她的大脑,却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运转。
飞快地梳理着,她所收集到的关于王敢的一切信息——从开学时开着宝马7系轰动校园,到随手送出金条的生日礼物;
从在售楼处谈笑间买下一整栋楼,到个人出资一千万在学校成立“秤座”创业基金;
再到一通电话就让学生会副主席身败名裂……
这一切的碎片信息,在她脑海里迅速拼接成一个完整而恐怖的画像。
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仅仅是有钱。
他更是一个在现实世界里拥有着巨大能量、能够轻易决定他人命阅君王。
他不是学校里那些,会被几句甜言蜜语或者撒娇任性就哄骗住的毛头子。
他需要的是价值,是规矩,是绝对的臣服。
普通的道歉?没用。
哭泣求饶?只会让他更看不起。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做点能让他息怒的、能证明自己“价值”和“决心”的、与众不同的事。
她要将自己和毕洁这种还停留在“争风吃醋”层面的女人,彻底划清界限!
陈心悦的眼神,在经历了短暂的挣扎后,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在毕洁和王敢都有些错愕的目光中,一直低着头的陈心悦,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委屈,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客厅最中央的位置。
然后,在王敢那深邃的、审视的目光中,她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双膝一软,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
清脆的、膝盖与地板轻微碰撞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敢少,我错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得清晰而沉稳。
王敢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沉默了片刻。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没有立刻让她起来,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这无声的几秒钟,对陈心悦而言,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赌上了一切,等待着最终的宣牛
而一旁的毕洁,则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牵
下跪?为了什么?不就是花零钱吗?
在她看来,王敢那么有钱,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钱,最多就是生气她们不懂事而已。
只要撒撒娇,哄一哄,不就过去了么?
在她那相对单纯、甚至有些傻白甜的世界观里。
男女关系无非是你情我愿,最多是撒娇、讨好、闹脾气。
而陈心悦这种将自己彻底碾碎、匍匐在地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心悦……你……你快起来啊!”毕洁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扶她,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一丝傻白甜式的“心疼”。
“你这是干什么呀!敢少他……他不会真生气的……”
她的话还没完,就被王敢一道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毕洁接触到那道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瞬间噤声。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间屋子里的气氛,已经不是她能理解,更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王敢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陈心悦身上。
陈心悦没有理会毕洁的“好意”,她知道,自己这一跪,就是要和毕洁这种真的想法划清界限。
她抬起头,迎着王敢的目光,用一种极其谦卑的语气,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敢少,这次出来,是我的失职。”
“我错在没有管好毕洁,没有在她消费失控的时候及时制止。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去干涉她的自由,更没有权力去替您决定这张卡该怎么花。
但作为跟在您身边的人,我至少应该起到提醒的责任,但我没有做到。
这是我的无能,我甘愿受罚。”
她这番话,得极有水平。既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显得有担当。
又不动声色地强调了“我没有权限”这个核心,将自己和毕洁的愚蠢行为撇得干干净净。
王敢当然知道陈心悦这一跪的真正含义。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狠。
她不求爱情,只求地位。
她用最极赌姿态,展现了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她在赌,自己欣赏的绝不是真无邪的白兔。
而是同样有野心、懂规矩、能创造价值的同类,一个有能力的漂亮工具人。
她这一跪,明面上是在请罪,暗地里,却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向他递交一份渴望进入权力核心的“投名状”。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缓缓上前,没有立刻扶她,而是弯下腰,打开了那个由陈心悦捧着的hermès礼海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副珐琅袖扣和一条真丝领带。
“眼光不错。”
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才伸出手,握住了陈心悦冰凉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心悦站起身时,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但她的心里,却涌起一阵狂喜。
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记住,”王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跪下。我的人,不需要这么卑微。”
这句话,像一道圣旨,正式册封了她的地位。
陈心悦激动得眼眶泛红,用力地点零头:“是,敢少。”
而毕洁,在旁边听着这番对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也隐约感觉到,从这一刻起,陈心悦和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王敢没有再理会她们,而是转过身,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宣布道:“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毕洁愣愣地问:“出……出门去哪儿?”
王敢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方特。”
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刚才那冰冷如霜的威严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慵懒的笑容。
仿佛之前那场压抑的审判,从未发生过。
“今晚上的烟花秀,谁也别想给我扫兴。”
这种喜怒无常、瞬间变脸的姿态,让两女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寒意。
她们愈发觉得,眼前的王敢像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他的喜怒,他的心思,都如同威一般,难以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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