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章：血契重生与暗影疑云
疼。
像是整个人被扔进碎石机搅了一遍，又拼凑回来似的。哪儿都疼，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寒气，可后背上那道伤口又烫得厉害，两种感觉混在一起，不出的难受。
我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跟粘在一起似的。使劲儿眨了半，才勉强掀开条缝。
一开始是模糊的光影，跟隔着层毛玻璃似的。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块黑漆漆的洞顶，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嘀嗒...嘀嗒...\"声音在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吵得脑仁疼。
还有股味儿，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直冲鼻子。喉咙干得冒烟，想咳嗽又不敢，怕一使劲把肺给咳出来。
\"我...还活着？\"
脑子里跟塞了团乱麻似的，好多片段在里面打转。狼头统领的巨斧，申猴倒在地上的样子，还有那个穿黑袍的人...惨白惨白的手指头。
想起来了！我扑过去护住申猴，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本以为这下肯定得分成两半，怎么现在还能动弹？
试着动了动手指，还行，有知觉。再想抬手摸摸后背，刚一使劲儿，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操...\"
低骂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漏气似的呻吟。就这一下，冷汗\"唰\"地全下来了，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地上的石缝里。
就在这时候，奇怪的事儿发生了。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反而\"看\"到了一只手。一只紧闭着眼睛的手，指甲缝里全是血，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没伤成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集中精神。更奇怪的画面冒出来了——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眉头拧成个疙瘩，嘴唇干裂起皮，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微弱得随时可能断掉。
是申猴！
我怎么能\"看\"到他？还这么清楚？就好像我同时有两双眼睛，一双长在自己身上，一双长在他脸上似的。
不只是视觉。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跳得又慢又沉；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汗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甚至能\"感觉\"到他现在有多难受，骨头缝里跟爬满了蚂蚁似的痒，伤口火辣辣地疼，还有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这些感觉不是我的，但又真切得不得了，像是从另一个自己身上传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懵了。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诡异的感觉甩掉。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光影开始扭曲。
等等...光影？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不是一片漆黑。有光。
银白色的光，像是从上漏下来似的，在我和申猴身上罩了个光圈。抬头往上看，洞顶有道裂缝，窄窄的一条，月光正从那缝里照进来，刚好形成一道两米来宽的光柱。
我和申猴就躺在这光柱中间，离得很近，差不多是蜷缩在一起的姿势。我这才发现，我俩的手还握在一起，我的左手，他的右手，紧紧攥着，像两块吸铁石吸在了一起。
金色的光点和血色的光点在我们之间飘来飘去，跟夏晚上的萤火虫似的。有的从我的胸口飞出去，钻进他的身体；有的从他胸口飞出来，融进我的皮肤。
低头看胸口，那枚龙眼玉佩贴在皮肤上，暖暖的，不再像之前那么烫手。玉佩下面，申猴的胸口也亮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从他衣服底下透出来，形状跟我的玉佩一模一样。
是龙印！我俩的龙印在发光，还互相传递着什么东西！
\"双生龙印完全融合...\"脑子里突然蹦出昏迷前系统的话，\"解锁隐藏功能：龙印军团雏形...\"
难道这就是融合的效果？不光救了我们的命，还让我们之间产生了这种奇怪的联系？
就在这时候，右手腕突然一阵发烫，像是有人拿烙铁在上面烫了一下。我\"哎哟\"一声，差点跳起来。
低头一看，只见右手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个印记。血红色的，像是画上去的图腾。一条龙盘在一杆长枪上，龙头朝上，枪尖指着我的手肘。图腾的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跟飘在空中的光点一个颜色。
这印记就像是活的，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频率跟我胸口的心跳，还有\"听\"到的申猴的心跳，完全一致。
\"这什么玩意儿？\"我伸出左手，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个印记。
刚碰上去，一股暖流就顺着指尖涌上来，顺着胳膊钻进心脏。与此同时，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比之前清晰多了。
【血契系统已激活！】
【检测到宿主林霄与士兵申猴生命体征极度微弱，双生龙印自动触发紧急协议】
【生命链接已建立，同步率37%】
眼前\"唰\"地一下，弹出个蓝色的面板，比之前的界面华丽多了，边框是红色的，文字是金色的，看着就挺高级。
面板左边是个徽章似的东西，一条龙缠绕着长枪，跟我手腕上的印记差不多。右边分成两栏，上面一栏写着\"血契系统\"，下面一栏写着\"晋升体系\"。
先看血契系统。
【血契双方：林霄（宿主）、申猴（士兵）】\\
【血契效果：
共享感知（初级）：可共享视觉、听觉及情绪感知，同步率随默契度提升伤害分担（30%）：一方受到伤害30%将由另一方共同承担生命共享（15%）：双方生命能量低速循环，维持最低生存需求情感共鸣：强烈情绪将引发对方共鸣】\\
【血契限制：双方距离超过10公里，效果减弱50%；超过50公里，链接中断\\
【血契风险：任一死亡将对另一方造成致命反噬（生命力流失50%）】
我看着这几行字，眼睛越睁越大。
共享感知？伤害分担？生命共享？
难怪我能\"看\"到申猴的情况，能感觉到他的痛苦！这也太牛逼了吧？但转念一想，又有点后怕。伤害分担30%？那他要是断条胳膊，我岂不是也得疼个半死？还有那个致命反噬...他死了我就得流失一半生命力？
这哪儿是血契，简直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信息，面板\"唰\"地一下变了，切换到了下面的\"晋升体系\"。
【龙印军团·士兵晋升路径已解锁】
然后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图，从下往上分成好几层。最底下是\"普通士兵\"，再往上是\"精英士兵\"、\"玄甲卫\"、\"战将\"、\"统领\"，最顶上那个被灰蒙蒙的雾气罩着，看不清写的啥。
每个等级旁边都有几个图标，像是需要的材料。我仔细看了看，玄甲卫升战将，需要军功值一千点，还得要个什么\"龙血草\"的东西。
再往下拉，有个窗口，显示着我现有士兵的状态。寅虎玄甲卫的头像暗着，旁边写着\"重伤昏迷\"。申猴的头像亮着，虽然很黯淡，但确实是醒着的状态。
他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字：\"可晋升：玄甲卫→申猴战将（需消耗1000点军功值及龙血草x1）\"。
战将？！申猴能升级成战将？！
我心里一阵激动。玄甲卫就已经这么能打了，战将得多厉害？那再往上的统领呢？不敢想，不敢想。
原来这才是这个系统的真正玩法？不是召出来就完事儿了，还能不断升级？那要是以后召出几百上千个能升级的士兵...
\"咳咳...\"想得太投入，不心抻着伤口了，又是一阵剧咳。
共享感知这玩意儿真是即时同步，我一咳嗽，就\"感觉\"到申猴那边也跟着抽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候，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轻，像是有人拖着脚走路。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谁？！狼头统领？还是那个黑袍人？
刚才光顾着研究这个血契系统了，把正事儿给忘了！我们还在敌人窝里呢！
我赶紧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好像很痛苦，一瘸一拐的。
借着月光，我慢慢偏过头往声音来的方向看。
阴影里走出来个人影，块头挺大，拖着把巨斧，正是那个狼头统领！
他怎么还没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旁边的龙胆亮银枪。手刚抬起来，就\"看\"到申猴那边也动了，他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意识里传来一股强烈的警惕福
这家伙，竟然醒着！虽然眼睛没睁开，但意识是清醒的！
狼头统领一瘸一拐地走到月光光柱的边缘，离我们大概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他擅不轻，一条腿好像断了，拖着走的，肩膀上有个大窟窿，黑色的血还在往下滴，翅膀也耷拉着，少了好几根羽毛。
但他没看我们，而是朝着洞穴更深处，那个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单膝跪地，脑袋低着，那把沾满我们人血的巨斧也扔在地上，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这是干嘛？给谁下跪？那个黑袍人？
我心里疑云重重，屏住呼吸看着。
狼头统领喘了半粗气，才用一种又嘶哑又恐惧的声音道：\"尊...遵命，大人...\"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好像特别害怕，\"已...已按您的吩咐...留...留下'印记'了...\"
大人？果然还有人！那个黑袍人！
我心里一紧，顺着狼头统领跪着的方向往黑暗里看。什么都看不见，但直觉告诉我，那儿肯定有人。有人正躲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们。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被毒蛇盯上似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伤口处的灼热感也突然加剧，手腕上的血契印记跳得飞快，跟打鼓似的。
狼头统领完那句话，头垂得更低了，好像在等什么指示。
洞穴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洞顶滴水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几秒，黑暗里没任何回应。
狼头统领等得越发不安，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又过了几秒，他像是终于受不了了，颤抖着抬起那只没受赡爪子，伸进怀里掏了掏。
掏出一张纸一样的东西。黑色的，巴掌大，看着像张符。
符纸上画着暗红色的纹路，歪歪扭扭的，看着特别诡异。狼头统领用仅剩的几根尖利指甲，狠狠划破自己的掌心，然后把流血的爪子按在那张黑符上。
\"滋啦——\"
就像热油滴进冷水里，黑符被血浸湿的地方冒起一股黑烟，发出刺鼻的气味。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开始慢慢蠕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狼头统领的表情很痛苦，又很恐惧，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张正在冒烟的黑符揭下来，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洞壁前，把黑符贴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虚脱了一样，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他头也不回，捡起地上的巨斧，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洞穴的另一条通道，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我们一眼，好像我们是什么碰不得的瘟疫似的。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张贴在洞壁上的黑符。符纸已经不冒烟了，但上面的暗红色纹路还在慢慢蠕动，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
狼头统领的\"印记\"，就是这玩意儿？
那个黑袍人让他留下这个干什么？监视我们？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想越不对劲。那个黑袍人明明有机会杀了我们，为什么不动手？还特意留下个这东西？
就在这时候，手腕上的血契印记突然又烫了一下，比刚才更厉害。
我\"感觉\"到申猴那边传来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像他也发现了什么危险。
几乎是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洞壁上那张黑符突然动了！不是纹路线条动，是整个符纸动了！
它像一块融化的沥青，慢慢变软，然后整个儿滑进了岩石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在岩石表面留下一个淡淡的黑色印记，形状跟我手腕上的血契印记有点像，但更扭曲，看着透着股邪气。
随着黑符消失，洞穴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突然没了。就好像一直盯着我们的眼睛突然闭上了。
但我心里一点都没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这黑符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黑袍人，肯定在策划着什么。他留我们一命，还留下这么个玩意儿，到底想干嘛？
真是让人猜不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旋地转。眼前的月光光柱开始扭曲，耳边响起嗡文声音。
糟了！
是申猴！
我猛地集中精神，\"看\"向申猴的状态。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都发紫了，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血契的生命共享功能只能维持最低生存需求，看来刚才狼头统领那一斧对他造成的伤害比我想的要重得多！现在血光和金光都淡下去了，维持不住了！
\"申猴！\"
我急了，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通过握着的手，把自己的生命力往他那边送。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只能这么做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起的！
刚一使劲儿，就\"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很坚定的意识传过来。
\"活...着...\"
就两个字，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让我活下去。或者，我们都要活下去。
一股暖流从申猴的手上传过来，融进我的身体。与此同时，我手腕上的血契印记突然亮了一下，血色更浓，金光也更盛了。
生命共享的比例，好像提高了？
我惊讶地\"看\"过去，发现申猴的呼吸好像平稳了一点，嘴唇上也恢复零血色。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暂时死不了了。
而我这边，刚才消耗太大，加上后背的伤，眼皮又开始打架。比上一次昏迷前好点的是，我现在能\"看\"到申猴的状态了，知道他暂时没事。
意识开始模糊，月光光柱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团白光。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血契系统的界面，一会儿是那个黑袍人惨白的手指，一会儿是申猴苍白但坚定的脸。
血契...晋升体系...黑袍人...黑符...
这一切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那个黑袍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对我和申猴感兴趣？那个黑符到底有什么用？申猴醒了以后会怎么样？
好多问题没答案。
但现在，我实在撑不住了。
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沉。最后一点意识里，我\"看\"到申猴的手指动了一下，嘴角好像还扯了扯，像是在笑。
然后，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彻底晕了过去。
但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害怕了。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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