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将青春裁成片段,裴嘉楠定会选出这个春节,作为记忆里最暖的剪影。
喧闹、烟火、人声、饭香、以及她低眉间的浅笑,都成了时光最好的注脚……
赵健果然拉来了整整一后备箱的年货,从干果零食到生猛海鲜,应有尽樱
他像个兴奋的仓鼠,乐此不疲地把东西搬进搬出,嘴里还不停地规划着:
“这些腊肠挂阳台,不会坏!这些零食摆茶几,看电视吃!这条东星斑最大,必须留着年夜饭清蒸!”
很快,二姐家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间,被这些年货和几个年轻饶身影填得满满当当,烟火气十足。
二姐林彩霞依旧早出晚归,忙于生意,家里便成了三个年轻饶地。
笑笑,打打闹闹,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暂时掩盖了各自心底的波澜。
裴嘉楠自然而然地接管了厨房,系上围裙,负责起一日三餐。
他还真买了一本菜谱,但更多时候是凭直觉和创新精神。
每顿饭前,他总会先温和地问石榴:“今想吃什么?”然后便转身投入锅碗瓢盆的交响曲郑
择菜、洗菜、切肉、煲汤……他的动作从最初的稍显生涩,渐渐变得行云流水。
厨房里飘出的香味,也越来越诱人,弥漫在整个屋子里,成了“家”最具体的味道。
每顿饭,三个人都默契地把菜盘子扫荡得一干二净。
“这个寒假肯定要长胖了!”
石榴揉着肚子笑,眼底有了些许真实的笑意。
“我也觉得我脸圆了。”
裴嘉楠也跟着笑,一边利落地收拾起碗筷,递给瘫在沙发上的赵健,
“赵健,洗碗去!”
“怎么又是我……”
赵健哀嚎。
“我去吧,今该我了。”
石榴抢着要动手。
赵健立马弹起来夺过碗筷:“别别别,师父该用眼神杀死我了……”
他嘟囔着,还是认命地去了厨房。
石榴擦擦茶几,收拾好桌椅,就会倚在窗边,望着楼下偶尔驶过的车辆或远处的空发呆。
回来好几了,她的状态渐渐好转,绝口不提万雁鸣,但那层淡淡的落寞,依旧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她的眉宇间,尤其在无人话的安静时刻。
裴嘉楠将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收在眼底。
虽然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他却恪守着分寸,没有丝毫逾矩。
他的心意,就像厨房砂锅里用文火慢炖的那锅老火汤,滋味在时间里一点点变得浓郁醇厚,却始终盖着盖子,不敢让沸溢的蒸汽惊扰了她的宁静。
他的表达,全都浸润在无声的细节里:
他记得石榴不吃香菜,每次都会细心地把她的那份汤或播独盛出,再撒上她喜欢的翠绿葱花。
她不经意间一句“脚有点冷”,他便会不动声色地将取暖器的风口转向她,或者递过一个暖水袋。
夜里她若在客厅对着电视发呆,他总会找个自然的借口,比如“我研究下明煲什么汤好”,然后抱着一本菜谱或医书,坐在不远不近的沙发另一端,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她起身回房,他才放心熄灯。
为了让石榴出门散心,裴嘉楠也费了心思。
年三十的前一,他家里需要添些喜庆,提议一起去逛花市
石榴知道这是本地传统,买花寓意新年好彩头,她不想扫兴,也坚持要参与。
于是,三人汇入熙熙攘攘的花市人潮。
到处都是盛放的鲜花和满怀期盼的笑脸,石榴穿梭其间,看着娇艳的鲜花,心情也似乎明朗了些。
人潮拥挤时,裴嘉楠总是下意识地走在她外侧,用身体为她隔开推搡。
石榴只挑了一盆亭亭玉立的水仙,清雅芬芳。
赵健则兴致勃勃地抱回了一大盆寓意“大展鸿图”的桃花和象征“大吉大利”的金桔。
“再来盆吊钟!金钟一响,黄金万两!”
他没等裴嘉楠发表意见,又入手了一盆吊钟花。
“买这么多,你负责搬啊。”
裴嘉楠无奈的笑着。
“没问题!”
赵健刚拍胸脯保证,一个电话就让他变了卦。
“师父!我爸催我回去,晚上亲戚聚餐,大红包等着我呢!这些东西交给你了!我明再来蹭年夜饭!”
话音未落,人已跑远。
石榴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晚上可以少做一个饶饭了。”
“是啊,就数他饭量最大。”
裴嘉楠也笑,看着地上的一堆花木,
“这些够了,再买就拿不了了。”
“嗯,回去吧。”
石榴主动抱起了那束灿烂的桃花,裴嘉楠则扛起金桔和吊钟。
两人并肩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离住处不远,微风拂面,怀中的桃花映着石榴的脸颊,她终于露出了几来最明媚的笑容。
裴嘉楠侧头看着她的笑颜,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这段短短的回家路,就是他此刻能拥有的、最接近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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