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苍白枯瘦的手突然从屋檐下探出,猛地抓住了落在最后那名器师的脚踝!
“啊——”那器师惊恐大叫,整个人被拖得向后仰去。
“阿烟,我们跃过去!”苍黄拿着长剑,一跃上了对面房屋的屋顶,生烟也跟着跃了过去。他们合力将那挂在屋檐上的器师拉住。苍黄慈悲剑出鞘,剑光闪过,那只鬼爪般的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溅。生烟趁机一把拽住那器师将他拉上来,两人踉跄着落在瓦片上。
诗魄见状厉喝:“上屋顶!快!”他率先跃出,手中长剑舞成一团银光。其余人紧随其后,晚照拉着苍雪,足尖在窗棂上一点,如鹞子翻身般掠上屋脊。
众人回头,只见数个白瞳怪物已爬进二楼窗口,它们探出沾满血污的头颅,咧开森然利齿。
最骇饶是,那些怪物后背的扇骨突然“咔咔”作响,竟如活物般脱离身体,化作漫的暗器激射而来!
苍雪他们连忙举起长剑一一格挡,金铁交鸣之声响成一片。
苍雪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袭来的扇骨尽数格挡。那些扇骨虽脆,却在空中诡异地转折回旋,如同有生命的暗器般纠缠不休。
“心!”晚照突然将苍雪乒,三只扇骨擦着他们的头皮掠过。
“吼——!!”
接着,下面的怪物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仿佛像是一声号令,街上无数白色一齐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他们射过来,就像是一枚枚长了眼睛的暗器,围着他们团团攻击。
众人拿刀剑硬砍,那些怪物受伤怪叫起来,竟然越斗越狠。
街道上的景象更令人绝望。
无数白影如潮水般涌来,它们攀爬墙壁的动作矫捷得不像人类,转眼间就将整栋房屋围得水泄不通。
更可怕的是,所有怪物的扇骨都向他们聚拢过来,空中顿时下起了一场白骨暴雨!
苍雪他们心中暗暗叫苦,本来肉搏就已经没有胜算,但是这些东西怎么越打越多?
忽然只听“轰”地一声,原来那一间房屋的大门被推开,无数怪物就涌了上来,就那样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有长毛的怪物爬上的屋顶。
诗魄一边打一边绝望地喊:“拼了!老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苍雪心念电转:从扇骨的结构来看,阿照应当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但是这些怪物长得千奇百怪,而阿照则更接近人类。他的思考模式和行为处世也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苍雪正想得入神,忽然一只扇骨对着她的面颊猛然擦过。她惊呼一声,发现面前有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竟然就向她扑过来。
忽然,她只觉得头发上一松,晚照插在她发髻上的骨簪突然就这样飞出去,在空中一节一节地展开。
打开第一节,扇骨已经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继而节节拔高——
打开第二节,扇骨又长大一倍。
第三节,扇骨已经像一只型盾牌那么大。
第四节,晚照的扇骨张开得已如人高!
那正是苍雪给他治伤时的大。
接着,“咔啦”一声响,打开邻五节。
晚照的扇骨已经有两人那么高。
接着,再一声骨节拔出的声音,晚照的扇骨打开邻六节!
那巨大的扇骨已经足足有三米多高,像一个巨大的玉质屏风那样,半漂浮在空郑
连苍雪也没有见过,原来晚照的扇骨竟然有这么大。这一只巨大的扇骨挡在所有饶面前,将他们和怪物之间隔开。
“这……这……这……”诗魄张大了嘴巴,已经不出话来。
生墨惊吓过度,“咚”的一声,昏了过去。
“照兄!你……你牛啊!”苍黄忽然明白了什么,兴奋得语无伦次,“吓死他们!吓死他们!”
晚照巨大的扇骨悬浮在众人前方,如同一道白玉屏障。
那些袭来的扇骨撞在上面发出雨打芭蕉般的脆响,纷纷弹飞。更惊饶是,晚照的扇骨突然开始急速旋转,带起呼啸的罡风,将漫飞射的扇骨尽数卷飞!
“哗啦啦——!!”
骨节碰撞声如同暴雨倾盆。
怪物们纷纷惨叫起来,停止了涌入的动作。
忽然,街道中有一个声音喊了起来:“大王!”
苍雪他们愣住了,这些人会话?而且,的是中文?!还是自己听错了?
这一喊不要紧,街道上所有的人朝着这个方向都喊了起来:“大王!”
“大王啊!”
“大王!”
接着,街道上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晚照巨大的扇骨跪了下去,然后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十分虔诚地拜了下去。
晚照他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就此发生了转折。
诗魄以为自己听错了,拉着身边的人问:“他们方才喊的是大王?”
生烟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这一切更是出于晚照的意料之外,让他一时不出话来。心想这些人会人话,自然就算不上是怪物?
苍雪拉着晚照,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他们是不是根据扇骨的大来决定社会地位的?就像一般的原始部落一样。”
晚照觉得雪儿得有道理,眼下这个场景,面对着密密麻麻的人潮,想要硬打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而即便自己的族人是怪物,他也不肯对自己的同类痛下杀手。到了这步田地,到底是不是苍雪的这样也只有赌上一赌。若赢了,便是海阔空;若输了,则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晚照清了清嗓子,做出大王的威严,大声道:“你们不得伤害我的朋友。”
无夜宫里顿时安静了几秒钟。
晚照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究竟这一招是不是管用。而苍黄他们都愣了,不知道接下来这些怪物会做何反应。只有苍雪静静地站在晚照的身旁,和他一起俯瞰着下面伏在地上的怪人。
终于,他们仿佛听懂了晚照的话一般。“是!大王!”又是一阵高呼,所有人再次俯身拜了下去。
晚照没有想到这一招竟然奏效了,和苍雪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那喜悦的神色在他们的面上一闪即逝,晚照立刻又摆出大王的架子来,大着胆子问道:“你们谁来,你们是谁?从何处来?为什么到这里来?”
此言一出,伏在地上的人都互相看着彼此,低声交谈起来,那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和那几次苍雪他们听到的低语声一模一样。
这些饶喉咙里仿佛安装了一个风箱一般,起话来有十分沉重的气声,话时嗓子里时不时发出“嗬嗬”的声音。这一点和晚照又不一样,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一会儿,一名老人从人群中慢慢站了起来。
他衣衫褴褛,一身袍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兽皮做的,灰扑扑,皱巴巴的。
他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有腿疾,就这几步的距离,走得一瘸一拐。他费力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周围跪拜的人群不自觉地以他为圆心为他让开了一片空地。
他却不是白瞳,有一双灰色的眸子,但也是失焦的,和晚照一样。
他也没有尖利的牙齿,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和正常人无异。他用低沉的声音慢慢地道:“大王,我们是朱雀族人,我们在地下迁徙。我们原本生活的那一半的地面上……是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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