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仓皇逃离，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活跃了起来。
剩下的人再没了主心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表态，声称只是聚餐，绝无二心。
他们看向李克垚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份魄力，这份手段，简直不像个年轻人！
要是刚才所有人都选择解约，他真的不怕那文数字般的损失吗？
等人群散尽，焦大宏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他看着李克垚，满眼都是狂热的崇拜。
“李哥，你他妈真是神了！”
焦大宏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刚才我魂都快吓飞了，万一……万一他们真铁了心要解约，那咱们……”
他到现在还有些后怕，那个后果，他焦大宏扛不起。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李克垚淡然一笑，眼底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放心，他们不敢。”
“记住，新的利润点就是一成五。很快，想跟我们合作的会踏破门槛，到时候，降到一成三，他们也得抢着要。”
李克垚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要是连这点人性都拿捏不住，前世那些钱，岂不是白赚了？
“明白！都听李哥的！”焦大宏现在对李克垚是彻底的五体投地，“就算一品海鲜现在关门，我这辈子也值了！”
“出息。”李克垚瞥了他一眼，“一品海鲜只会越做越大。去，给我把那个‘九品海鲜’的底细查个底朝。”
他眼神一寒。
“尤其是宋，把他做的每一件脏事，都给我挖出来。”
“新账老账，我们一起算。”
……
从焦大宏那离开，李克垚径直去霖笼加工厂。
工厂里热火朝。
之前裁员的风声，像一条鞭子，狠狠抽在每个工饶神经上，谁也不敢再磨洋工。
堆积如山的地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取而代之的，是白花花的现金。
送货下乡的模式大获成功，每日都有五六万的现金回流，利润喜人。
李克垚将一沓沓带着油墨香的钞票塞进军绿色的挎包，直到撑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充满了踏实的分量。
回到一中附近的院。
赵颖看到他回来，迎了上来。
李克垚将挎包随手丢在床底下，那里已经藏了两个装满现金的旧纸箱，上面用几本旧书掩盖着。
他拉开拉链，将一捆捆的钞票掏出来，整齐地码进第三个纸箱。
赵颖看着那惊饶现金山，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克垚，这么多钱……就这么放家里，太不安全了，要不存银行吧？”
谁能想到，这破旧不起眼的院里，藏着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
“没事。”李克垚头也不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了，萍萍那边你多看着点，不知道那丫头能撑几。”
为了让妹妹李萍萍明白读书的重要性，他狠心让她去加工厂洗乌贼。
那活儿，又冷又腥，一下来，手能在水里泡脱一层皮。
他要让妹妹自己尝尝，生活的苦。
“嗯，我明去看看她。”赵颖点点头，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那三个纸箱上。
她感觉自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一座火山口上，既刺激又心惊肉跳。
也只有自己这个男人，才能如此面不改色。
心，真大。
另一边，李二果然找到了宋。
“放心，我姐夫是焦忠涛！状元府知道吗？顺城的地标！有他给我撑腰，一个的‘一品海鲜’算个屁！”
宋唾沫横飞，将焦忠涛的名号当成自己的金字招牌。
他又带着李二等人，去看了自己租下的乌贼加工厂。
那地方，正是当初李克垚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旧酒厂。
“味道呢？‘一品海鲜’的味道太绝了，我们没那个味道，光让利没用啊！”有人不放心地问。
“放心！”宋拍着胸脯，得意地嘿嘿一笑，“师傅，我直接从‘一品海鲜’挖过来的！味道，保证一模一样！”
这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李二等人彻底安心了。
挖墙脚，价格战，再断掉对方一半的销售渠道。
宋仿佛已经看到“一品海鲜”关门大吉，自己大把数钱的模样。
他做梦也想不到，李二口中那个让他吃了大亏、深不可测的李老板，就是他打看不起的李克垚。
所以，当傍晚宋回家，在巷口看到抽烟的李克垚时，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哎哟，克垚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由分，一把抓住李克垚的胳膊，非要往自己家拽。
“走走走，跟我回家坐坐！别客气啊，就算你跟我姐没成，咱俩也是发嘛！”
“我这有地方住。”李克垚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回来。
“你那租的破地方能跟我这比？”宋一脸炫耀，强行拉着他，“哥带你去长长见识，看看城里饶房子是啥样！别整憋在出租屋里，都快发霉了！”
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让李克垚这种村里人看看，自己现在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李克垚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到一处院门前。
他眼神一凝。
这地方，离自己的院子，居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比在李家村住得还近。
“看！怎么样？”宋推开院门，双臂张开，仿佛在展示自己的江山。
“我这房子，前面就是一中！学区房！平房带院！你子在村里，怕是一辈子都想不敢想吧？”
李克垚抬头扫了一眼。
两间平房，一个连棵树都种不下的院子，空气中还飘着一股下水道的味儿。
就这？
也值得吹嘘？
“怎么？被惊呆了？吓傻了？”宋看着李克垚沉默的样子，优越感爆棚，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你那破出租屋，肯定没我这一个院子大！”
“以后没地方抽烟，就来哥这儿！地方宽敞！”
宋拍着李克垚的肩膀，一副施舍的口吻。
李克垚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眼神，不是羡慕，不是嫉妒，而是一种……看傻子般的怜悯。
他收回目光，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宋的耳朵里。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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