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道:“豁得出去,做票大的,才能被平台上四人看上一眼。”--“五弟啊,二哥再劝你一次。我二人既存反心,日久长必露马脚必被察觉。不若先下手为强,送败和他的傻儿子上路。”
你二哥名字里带个歹,真就是个歹毒之人。不过呢,此计确实算得上豁得出去了。可人家洪刘政委一把给否了。“不瞒二哥,五弟我让密使将此计策向洪阎了,洪刘不让。”
“为何?”
“洪刘那厮,梁山四子以为黄台吉做事稳重政策温和,他活着比死了好。洪刘直言,败要死了,你我恐控不住整个八旗,局面反生乱。”
这时,莽古尔泰的亲卫纵马赶来报信,有个客人想要约见家主。莽古尔泰乐呵呵道:“你猜是哪一个?”
“是哪个聪明汉子?”
莽人大笑道:“你儿子萨哈廉。汉人有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果不其然。”
代善此刻当作歹善了,“你呀你呀,你也不想想我儿子为啥不来找他老子,却来找你这个五叔。你呀,就差把换家写在脸上了。”
“啊!这...”
到会客。那么请问,当你正昏黑地忙得不可开交时不速之客却纷至沓来,你会不会客自远方来不亦烦乎?会不会生生放下手里的活敷衍招待?尤其当你脑子里灵光乍现想到一件被忽略的重大事情或者一个要紧的东西还没有打包整理,这时候客人嚷嚷着进来,等客人滚蛋,之前的灵感再也不来光顾,这时候你觉得客人是可爱还是可憎?
中国人热情好客,这个优秀品质可不敢在穿越众身上生搬硬套。
以前是认识个当官的便不得了,使劲巴结引以为荣,当年区区一个端木赐,且有茅厕行贿被拒历历在目。这还没到河东河西三十年吧,环顾四周历数一圈,原来自己竟是人人要巴结的大腕巨头。所谓达官显贵,达官肯定是谈不上的,显贵却是超一流了。
平台如金顶能显神通。求官求财的、求攀附亲事的,真真络绎不绝。这年头来宾实在太多,来个客人就接待的话就不要做事情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规矩,除非朝廷六部一二把手来人才会搞欢迎仪式,即便你是地方省部级三品高官来了也不一定见得着四巨头。
潇洒原本有过美好畅想:有客自远方来,摆出花生大枣米杂粮饭,和当代大儒高朋高谈阔论把盏言欢啥的。许是施州或者平台风水欠佳,名人雅士鲜有造访,贪官污吏却络绎不绝。纷至沓来施州的京官地方官大多是想在施州境内买个房弄块地参个股谈个买卖。最可气的是,竟然有别有用心之人打着为国请命的旗号跑来给东林党做客斡旋的。
来者都是客。当面打脸的事少做为妙。潇洒生怕当面控制不住情绪,索性来一个退避三舍。
鉴于穿越众对外事接待的不重视,导致梁山司交朋友的诚意和能力每况愈下,如此不免招致诸多非议,什么梁山四子眼珠子长在头顶心上,这还算是好话。更有丢了面子放出狠话的:如今不给我面子,日后只恐谁的面子都不给。
骂吧,尽请释放情绪吧。嘴长在别人脸上,咱又没在嘴碎者脑袋上装脑机接口,没法远程关闭。其他裙也无所谓,只潇洒不行,恨得他要做出冲突之举,想在朝廷的邸报、塘报上弄份公开信登报示众:老子穿越而来是为种田开厂,不是专程过来给你们面子的。
值此,穿越众相当怀念中道崩殂的优秀的外交官洪师也,怀念越深就越恨他,这老匹夫不死定能搞定这些杂七杂澳外事,将风言风语挑拨离间消弭于无形。也考虑过其他人选,股东会里挑几个闲得没事做成抄写《道德经》的主谈过请过,没一个肯接的。因为外事这活好比裤裆里的黄泥巴---不是粑粑也是屎。
起来,梁山司当前的政治氛围有趣得紧。紧紧团结在皇帝身边的是穿越众,而那些股东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实打实的具独立倾向危险思想,试图把梁山司羁縻自治进行到底的分裂分子。这种自立藩镇的错误思想有利于穿越众,不便去刻意打压。道理很简单:股东们想搞分裂搞独立十分有利于公司管理。但同时,高度自治的羁縻制却不利于国家长治久安,更不利于穿越众实现其穿越宪政。这是一对有关现实与理想、实操和目标的矛盾。
何为羁縻,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大漂亮各个州,州是中文翻译,英文state就是国家的意思。各个州法律、税制都不一样,州长可以不鸟联邦政府总统。联邦制自带不稳定基因,顺风顺水的时候、蛋糕不断做大的时候你好我好,一旦发展停滞就立马进行存量博弈,联邦就联不起来了。当你深入体察到羁縻制下人们思潮和民意就能体会到这个危险,所以经历过时代巨变的潇洒不看好漂亮国的未来。中国悠久的历史已经为人类所有能想到的的政治人文统统蹚了一遍河,别国可以摸着中国历史的石头过世界历史之长河。国中之国的梁山羁縻司=加州,漂亮国之种种乱象=明末纷争。而事实上,大漂亮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就已败相毕露。
故而望兴叹,世上的事情为何不是二极管叫人方便取舍,偏要搞那么复杂纷乱。
穿越众要扶助明朝,却在建设军队夺取海外领地,谋求远离内地中枢以图更大规模的羁縻自治。股东们则谋求最大权利的羁縻独立,却不肯搬去更能施展拳脚的中南半岛。股东们也没明着不去,他们通过暗示、传递纸条等方式表达了诉求:可以去,但最好向朝廷谋求一个政治上较为独立的藩属国地位,经济上实现较彻底的财政独立,军事上实现彻头彻尾的听调不听宣。
事情其实发端于新梁州行政地位的尘埃落定,股东们梦寐以求的新梁国鸡飞蛋打,海外独立建国的幻想一举破灭,很久以来有些情绪上头。
潇洒曾质问这些心怀鬼胎的股东:身为臣子置身事外,坐视祖国水深火热,特么良心何在!海外建国,免谈!
潇洒就想质问这些东食西宿的股东:如若留在施州卫不动,那你们倒是对内地官员热脸相迎啊!你们倒是花点时间陪客人喝酒吃肉游山玩水啊!场面话不,场面活不做,把内地大官员一个个得罪死,大好施州卫还能是你我容身之地?不搬家等死啊!
外事工作主要由潇洒顺手兼着。这活非他所长,把具体活计甩手给了善于待人接物情商爆表的李冰。于是李大管家又成了外事主任,可这位中年大妈一贯的家败气上不得台面,让她做一外事便丢一梁山的脸。最典型的一次,叫他好吃好喝招待山西省部级官员一行,别忘送点伴手礼。结果,送给山西省提刑按察使的见面礼只区区一支礼盒装的钢笔。姑奶奶,人家三品的省高院院长能稀罕你的钢笔!送人家一台照相机不行吗,梁山司家大业大送得起!
李冰你下台,换别人上。
永顺的彭象乾被赶鸭子上架。此人不错,是一众反帝反朝廷股东中态度最温和者,当然也是最适合外交工作者,未曾想干了俩月就干不下去请辞走人。
他热情待客吧,被极左翼势力扣上媚外的帽子和叛将之名横加指责,被股东们施以孤立。改弦更张玩战狼外交吧,导致与内地关系紧张,内地的老朋友们和梁山割袍断义的责任都你的,被潇洒横眉冷对。
有此前车之鉴,即便有人内心同情穿越众有意愿搭把手的,摄于此两头不讨巧也只能坐视外事工作一团糟。
和朝廷官府打交道属实烫手山芋,你得有高超的平衡手段拿捏精准,能做到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人们公开就讲,主持外事工作的必须是两头极端人物才能胜任,你要么是最心腹亲信,要么像洪师也那样的赤条条无牵挂的局外人。要么是抽象派行为艺术家,要么不想在施州混的烂命一条。股东身份两头不靠,相当尴尬。
如此,潇洒也彻底明了内中缘由。但不管怎样,倒下一个洪师也得有一个绿师爷站出来主持大局。终究是彭象乾忠义千秋,挂靴辞官时郑重其事推荐一人:何钺!
嗯嗯,他要是肯来,那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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