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群衣袂飘香的女子缓步走入山门,为首者穿一袭红袍,似揉了落日晚霞在衣料里,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缕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不是俗艳的脂粉味,反倒掺着松脂的清冽,闻着格外舒服。
这红衣女子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眼尾微微上挑时,自带一股然的媚态,可她脊背挺得笔直,步态沉静从容,又透着几分清正之气,像颗熟得正好的荔枝,艳得勾人,却因裹着层硬壳,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那是你们玉女宗的宗主?”
张明明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冲李星瑶扬了扬下巴。
李星瑶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银丝带,声音轻缓:“嗯,她是宗主莫樱落,也是宗里的第一才……比我就大三岁。”
“什么?!”
张明明瞬间惊得拔高了嗓门,眼睛都瞪圆了:“你她才三十六?就已经是万相境后期的大宗师了?这、这也太妖孽了吧!”
李星瑶被他这反应逗得又气又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头,带着点嗔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话尾那点软乎乎的气音,让张明明原本的惊惶里,莫名掺了丝不清的旖旎,耳根都悄悄热了。
“你声点能怎么样?”
李星瑶指尖抵着额头,发丝随着动作滑到耳后,眼底满是无奈,连眼尾都泛零倦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惊讶啊?”
张明明讪讪地挠了挠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慌张,嘟囔道:“这、这不是没料到嘛……太吓人了。”
李星瑶慢悠悠放下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石栏,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她其实就万相境初期,现在能不能摸到中期门槛,我也不准。”
“一般一流势力的宗主,哪个不是万相境中期打底?但玉女宗不一样。”她垂眸看着腰间的丝带,语气平静,“莫师姐是师父两年前闭死关时,直接指定的继承人。”
“虽她境界不如其他家主,但咱们宗门里,万相境中期的强者多到数不过来,再加上她那逆的赋,武道界里,谁敢打玉女宗的主意?”
最后半句话轻轻扬起,带着点“你懂不懂”的娇俏,让张明明心里的惊讶又淡了几分。
张明明听完,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哦——原来才万相境初期!那确实没那么吓人了……但这赋,还是够离谱的!”
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憨笑起来,眼里的震惊彻底消散。
李星瑶轻轻“嗯”了一声,刚要接话,眼角余光却瞥见雅阁入口处,一个穿青衫的中年美妇带着香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束发青袍的年轻男子,眉眼间满是急牵
“星瑶,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没和宗门弟子一起?”
那青袍少年跨进竹苑,目光瞬间锁定李星瑶,语气里藏着心翼翼的讨好,连姿态都放低了几分。
李星瑶抬眼看清来人,眉心瞬间拧成一团,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像寒冬里的冰,连周遭的空气都似降了温。
“裴砚,你又来做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砚对李星瑶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可李星瑶却半点儿不领情,态度冷得像在对陌生人。
听到李星瑶的话,裴砚低笑一声,放缓了语气,温声道:“星瑶,多日不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咱们同门这么多年,不该生分的。”
这话落进李星瑶耳里,她脸上的厌恶更浓,眼神不自觉地往张明明那边扫了一眼——恰好对上张明明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底猛地一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又冷了几分,像出鞘的利刃:“离宗时我就过,你我绝无可能!别仗着你姨是宗门长老,就一直纠缠我!”
裴砚缓缓垂下眼睑,脸上依旧维持着温润的笑,可藏在袖中的指尖却悄悄攥紧,指节泛白,透着几分隐忍的戾气。
“星瑶,我也过,你只能是我裴砚的妻子。”他抬眼时,眼底的温柔换成了冷厉,“这武道界里,谁敢对你有半分不轨,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像淬了霜雪般,直直扫过张明明,眼底的警告之意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满是挑衅。
“啪啪啪……”
裴砚刚收回目光,张明明就慢悠悠地鼓起掌,踱步走到李星瑶身边,伸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有趣!来参加武道大会,还能撞见这么出‘求爱不成’的戏码!妙啊,妙啊!”
他故意凑到李星瑶耳畔,像调情般呵出一口热气,语气轻佻得活脱脱一副来公子模样。随后,他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睨着裴砚,眼底的挑衅毫不掩饰。
张明明缓缓转脸,目光落在裴砚身上时,嘴角噙着的笑意里裹了几分冷峭,语气漫得像山间闲云:“不过有句话得在前头——星瑶现在是我张明明的人,轮得到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货色,来管我的闲事?”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
张明明的话刚飘到耳边,裴砚身后那中年妇人已如炸毛的猫,往前蹿了半步,枯瘦的手指直戳张明明鼻尖,尖声吼道,“真当这峰山是你撒野的菜园子?就不怕我家公子动怒,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张明明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慢悠悠抬起手,在耳边虚扇了两下,仿佛在驱散什么难闻的气味,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哪家没拴牢的疯狗,跑出来乱吠扰人?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再叫唤下去,心主子嫌你碍眼,直接丢去喂山里的野狼。”
“你找死!”
中年妇人被这话激得双目赤红,攥着的拳头指节泛白,就要朝着张明明扑过来拼命。可刚迈出脚,就被裴砚伸臂死死拦在身后,那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退了两步。
裴砚的目光锁在张明明身上,脸上竟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可那笑意连眼底都没到,语调更是冷得像冰碴子:“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你这般不知高地厚的蠢货——敢跟我裴砚抢人,还敢张口闭口折辱我的人,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周身的寒气都浓了几分:“子,我就站在这,你要是有胆子,就动手试试。”
喜欢傻子,不可以请大家收藏:(m.aizhuixs.com)傻子,不可以爱追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