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他缓缓转动眼珠，看到慕玘时，眼底竟泛起微弱的光亮，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话，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子川……” 慕玘走到床边，膝盖重重地跪在脚踏上，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又怕碰疼了他，指尖悬在半空，止不住地颤抖。
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洛子川的手背上。
洛子川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刺骨，却紧紧攥着她，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玘儿……” 他的声音微弱，“别…… 别哭……你的孩子…… 要紧……你要在祁国，做好你的皇后。”
听到 “孩子” 二字，慕玘泣不成声，她用力点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我不哭，我听你的，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还没给孩子做长命锁，还没看到他长大……”
洛子川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舍与愧疚，他张了张嘴，还想些什么，可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眼眸也彻底失去了光亮。殿内的烛火猛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只余下慕玘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格外令人心疼。
那只冰凉的手彻底从慕玘掌心滑落，重重砸在锦被上，发出一声轻响，却像重锤般砸在在场每个饶心上。
慕玘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洛子川失去神采的眼眸，仿佛只要她再唤一声，他就能重新睁开眼，笑着回应她。
“子川…… 子川！” 她猛地平床边，双手紧紧握住他早已冰凉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袖，“你骗人…… 你要给孩子做长命锁的，你要看着他长大的，你怎么能话不算数……”
婉儿红了眼眶，她想上前安慰，却又怕惊扰了此刻沉浸在悲痛中的慕玘，只能捂着嘴，强忍着呜咽声，肩膀不住地颤抖。
沈晖背过身去，指尖用力掐着掌心，试图掩饰眼底的湿润 —— 他知道子川的遗憾，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这生离死别在眼前上演。
洛子安走到殿外，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低声吩咐：“守住这里，别让外人惊扰了皇后。”
完，他又转身走回殿内，看着慕玘蜷缩在床边的身影，眼底满是复杂 —— 他曾见证过慕玘与洛子川年少时的情谊，也知晓如今慕玘身为皇后的无奈，此刻的悲痛，或许是她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不知过了多久，慕玘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她缓缓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紧紧攥着洛子川的手，不肯松开。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的矮柜，那里放着一个未完成的桃木物件 —— 是一把初具雏形的长命锁，锁身上还刻着几道浅浅的纹路，显然是洛子川亲手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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