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聒噪了。”叶玄眉梢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目光扫过地上仍在挣扎的冷元，“反正还有一个活口，你便死吧。”
话音未落，他随意抬手一挥。
“砰！”
一道凝练的青色仙光骤然从他指尖迸发，径直穿透冷元的身躯。
没有任何阻滞，冷元的躯体在仙光触碰的瞬间，便碎裂开来，化作漫猩红的血雾，散落在空地上，只余下一缕微弱的神魂，也在仙光余威下，瞬间消散无踪。
“死……死了！这就死了！”
流瞳孔骤然放大，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牙齿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冷元可是苟纪长老的嫡传弟子，身份尊贵无比，如今竟被缺着自己的面，随手击杀！
这事若是传回去，他该如何向苟纪长老交代？
可下一秒，更强烈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忽然反应过来，眼下最该担心的不是如何交代，而是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冷汗顺着流的额角不断滑落，他死死盯着叶玄的方向，心脏狂跳不止。
好在，方才叶玄击杀冷元时，并未将威压落在他身上，似乎真的没有立刻杀他的意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流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滚过来吧。”叶玄抬手对着流的方向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缠住流的身躯，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紧接着，叶玄脚步轻轻一迈，周身泛起淡淡的空间涟漪。
下一刻，他与青元子、吴眼等饶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流再次看清眼前景象时，众人已出现在那座基本被破坏的仙城之郑
……
叶玄端坐于主位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青瓷茶盏，一盏清茶入喉，叶玄将茶盏轻放在桌案上，发出“叮”的轻响，
“来吧，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你们又为何要劫杀我们这些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人？这……是否与当初封印下界飞升之路有关？”
一连串问题砸在流心头，他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绷到极致，一时竟有些发懵。
可求生的本能很快压过了慌乱——冷元的惨死还历历在目。
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些人绝非善类，随手便能抹杀仙人境巅峰的存在，若不乖乖配合，自己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更何况，他心里早已算得清楚：冷元是苟纪长老的嫡传弟子，如今死在自己眼前，就算侥幸逃回去，暴怒的苟纪长老也绝不会放过他。
倒不如赌一把，眼前这位大人既然留他活口，或许真有利用他的地方。
流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颤抖，刻意放低态度恭顺道：
“这……这位大人，仙流，愿将所知的一切尽数告知大人！只是仙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大人饶仙一命，准许仙跟随在大人左右！从今往后，仙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罢，他猛地低下头，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哦？”叶玄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你倒是机灵，还算识时务，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境地。能修炼到仙人境大圆满，倒也不算愚笨。”
“不过，收你做奴仆，我倒要好好想想——毕竟你这仙人境的修为，还是……太弱了。”
“太……太弱了……”
流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更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深深低下头，额前的发丝遮住眼底的屈辱与不甘——仙人境大圆满，
在自家仙宗自己曾经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在眼前这人眼中，竟连做奴仆的资格都要被嫌弃“太弱”。
就在流心头冰凉之际，叶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多了几分松动：“不过，你毕竟是我遇上的第一个上界修士，又这般识趣，收你做奴仆，倒也未尝不可。”
叶玄抬手，指尖骤然跃动起一朵幽黑的火焰，手指轻轻一弹，那朵黑火便如活物般，径直朝着流飞去，毫无阻碍地钻进了他的眉心。
流只觉浑身一僵，一股冰冷的力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扎了根。
从今往后，自己的性命便完全捏在了叶玄手中，只要稍有二心，便会被这黑火吞噬，连神魂都剩不下。
“起来吧。”叶玄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淡。
流连忙撑着地面起身，虽依旧低着头，声音却比之前恭敬了数倍，带着难以掩饰的庆幸：“是……是，主上！多谢主上不杀之恩！”
……
叶玄向后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流身上，“现在，你吧。”
“是！是是！”流连忙应声，腰弯得更低了些，声音也愈发恭顺，“属下名唤流，来自流银仙宗。”
“流银仙宗。”叶玄重复了一遍这名字，指尖的动作顿了顿，“你们这流银仙宗的实力。”
他有的是时间，正好借着流，好好摸清这仙界的底细。
流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回道：“主上，流银仙宗地处开元仙郡，在郡内能排到中游水准，属于一方中品仙宗。”
“中品仙宗。”叶玄眉梢微挑，随即又道，“你把仙界的势力等级，好好跟我讲一番。”
太玄日后要在仙界立足发展，若连基本的势力层级都不清楚，难免会走弯路。
流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叶玄在考察自己的用处，忙组织语言，细细道：“主上，在仙界，有个铁律——唯有修为达到地仙之境，才有资格建立一方势力！”
他刻意加重了“地仙”二字，抬眼飞快瞥了叶玄一眼，看看叶玄的反应，见到叶玄对于地仙，没有任何惊讶，不禁更加信服了。
“不过，即便是地仙，也只能建立最低等的势力。可就算是最低等的势力，也掌控一座仙城，资源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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