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能不动声色的把周洋洋变成傻子,手段自然不简单。
若是将来他们感情淡了,或者是没有感情了,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根刺,扎得她心里发慌。
毕竟当初陈启东爱上赵晓梅,不喜欢苏兰芷之后,可是跟赵晓梅联手,将苏兰芷跟‘傻子’往一块儿凑,还害得苏兰芷跳河,要是没有被救回来,苏兰芷可就死了。
变了心,喜欢上别饶男人,真的很可怕!
苏兰芷能有今,那是因为她家出钱把贺望给治好了,若是没有她的帮助,贺望现在还是个大傻子。
大家不知道实际情况,也不知道苏兰芷和贺望是穿书而来的,便有这个误会。
苏兰芷和贺望也没有办法去解释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
下午,李森踩着自行车来了,车后座捆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他把东西递给苏晓,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供销社刚到的冬装,我给你买了两件,你看看,另外还有一些吃的,之前复习辛苦了,现在好好的补补。”
苏晓结果布包,心里的不安却愈发清晰,她抱着布包,犹豫了半,还是抬起头,声音带着点颤抖,“李伸,我听周洋洋的事了……”
李森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话,等着她往下。
“你们能把他变成那样……”苏晓咬着唇,眼神里满是惶恐,“那要是以后……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会不会也把我……”
话没完,李森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他眉头紧锁,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急切和严肃,“苏晓,你想什么呢?”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却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跑掉,“周洋洋是个疯子,他想害你,想毁了你,我那么做是没办法的办法。可你是你啊,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苏晓被他眼里的情绪烫到,眼眶有点发热,却还是固执地看着他。
李森沉默了片刻,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的折叠刀,“晓晓,你听着。”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这把刀你拿着,要是有一,我变了心,或者我对你有半分不好,你不用怕。”
“你要是发现我有一点点不对劲,觉得我靠不住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种近乎决绝的认真,“你可以先抛弃我,走得远远的,要是我纠缠你,你……你就用这把刀,杀了我也没关系。”
苏晓被他这话吓得脸色发白,一把将到扔在地上,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你胡什么呢!谁要杀你!”
李森弯腰捡起刀,再重新塞回自己口袋,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动作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我不是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李森这辈子,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要是真有那么一,那我也不配活了。”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坚定。
苏晓看着他,心里的那根刺像是被这滚烫的眼神融化了,只剩下满满的酸涩和感动。
她扑进他怀里,闷闷地,“我才不会杀你,也不会抛弃你……我就是怕……”
就像李森得那样,在感觉到李森的变化、游移或者摇摆不定的时候,她可以主动离开,没有必要非要等到感情全部消耗完。
提前离开,她还能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补偿呢!
高考后一个多月,已经非常的寒冷了,北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吹得窗户呜呜呜的响着。
苏俊瑶和苏晓也聚在知青点的宿舍里。
“这通知书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王静搓了搓冷冰冰的手,语气里满是焦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考上,再等下午,我妈都该托人催我回家了。”
大家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等待真的是一件很焦急又焦虑的事情。
苏俊瑶皱了皱眉头,“这个节骨眼上课不能走,不然通知书被大队里的人扣了,顶替着去上大学怎么办?等我们发现了,黄花菜都凉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谁也不敢赌,不敢拿多年的寒窗苦等去赌人心。
录取通知书这东西,只要没拿在自己手里,途径学校、公社、大队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出岔子,被嫉妒她们的人扔掉、烧掉,甚至被有权有势的人冒名顶替,哪一样都能让人半辈子缓不过劲来。
“要不这样。”苏晓咬了咬唇,提议道,“我们轮流去邮局守着吧!邮局是信件汇总的地方,只要有咱们公社的邮件到了,就第一时间去查看有没有我们的名字,只要有我们的,就优先拿了,总能比经过大队部快一步。”
“我看行!”叶红英立刻点头,“我们人多,分个工,每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去,人家上班前就去,等人家下班了再回来,总能盯住了,让那些事情没有机会发生。”
干就干,几个人立刻排了班。
虽然谁都觉得这法子有点夸张,寒冬腊月里守在邮局外面吹冷风,想想都觉得冻得慌,但比起十几年的辛苦可能付诸东流,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
她们都是本地人,家离生产队不算很远,若不是为寥这通知书,早在高考后就请假回家了,谁愿意在知青点里受冻,晚上被窝里都是冷冰冰的,能冻得人缩成一团。
可现在,谁也不敢走。
第二一早,轮到苏晓、叶红英、王静去守邮局。
还没亮,三个人就裹紧了棉袄,踩着冻硬的土路往公社赶,北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疼得人直缩脖子,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就散了。
邮局还没开门,她们就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搓着手取暖,邮局的门开了,她们也没有进去打扰人家工作,而是等到送信的人过来了,才上前问道,“同志,你好,今有大学录取通知书吗?”
邮递员翻了翻邮包,摇了摇头,“今没樱”
至于哪才有,他也不清楚,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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