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义卖现场。
他们的铺子在一进来的左边，早上般到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已经挂好了学校义卖活动的横幅，也有几个朋友的摊子支棱了起来。
他们的摊子在入口左侧第二家。
梁颂年正调折叠桌，金属支架 “咔嗒” 扣合的声，混着远处的笑，格外热闹。
趁玲玲和她妈妈摆东西，傅初优牵声声慢慢逛。
第一家是三个姑娘的手工摊，彩色绳线在指尖翻飞，编好的手绳串着珠，晨光里闪着亮。
傅初优碰了碰粉白手绳，姑娘抬头笑，“阿姨要看看吗？都是我们编的。”
斜对面是对姐弟摊。
姐姐摆布娃娃，弟弟把汽车排成排，车头朝入口。
声声蹲下来戳蓝色车，弟弟立刻护住，“这个 50 分！要吗？”
傅初优拉声声起身，刚要走，就听见梁颂年喊他们。
梁颂年已铺好玲玲妈妈绣雏菊的旧格子桌布。蓝白格子上，雏菊针脚还带着旧时光的软。
玲玲把光头饼锡盒摞成山，盒边贴彩笔写的 “光头饼 $1 cAd each”，字迹歪扭却认真。
声声掏出透明袋，每个袋都粘玲玲画的太阳贴纸，蜡笔印像落了阳光。
“快看！” 玲玲举硬纸板蹦跳。
上面用荧光笔写 “光头饼 1 加元 1 块 甜滋滋”，还撒了亮片。
声声赶紧跑过去扶牌，两个孩子头挨头，时不时往入口望，鼻尖冻红也不挪步。
教堂摊位渐渐支满。
他们右侧烘焙摊刚摆好曲奇，黄油香就飘过来。
傅初优一抬眼有个戴头巾的犹太奶奶领孙辈凑过去，“这是手工做的吗?”
……
九点整，铜钟 “咚 —— 咚 —— 咚” 敲三下，裹着教堂回响落下。
志愿者拉开双语横幅，人群立刻涌进来。
“阿姨！买块光头饼吧！我们自己做的！” 玲玲拉声声喊。
阿姨笑，“正好没吃早饭，来两块。”
玲玲递饼收钱，把两加元塞进铁盒，里面已有几枚 25 分，是外国朋友买的。
“卖出去啦！” 两个孩子举铁盒跑回，笑眯了眼。
张丽华摸他们的头，帮着分硬币和纸币，铁盒 “叮当” 显得喜庆。
没热闹多久，人群往教堂深处去。
手工摊教编绳，玩具摊开遥控车，旧书摊讲《王子》，烘焙摊排起长队，他们的饼摊突然冷清，锡盒里还剩大半饼。
声声戳铁盒里的纸币，“怎么没人来了呀？”
玲玲把硬纸板挪到桌角，嘴角耷拉着，有点失落。
傅初优帮玲玲扎好散聊辫子，指尖碰她微凉的耳垂，抬头时，正好对上梁颂年的眼，他刚插好电饼铛插头，眼神带着询问。
“我们带了面团？” 傅初优笑，声音压低，“现场做，香味飘出去，不定他们还能回来。”
“对！”
“没错。”
两只又重新跟打了鸡血似得。
“我要揉面团！” 声声伸手抓面粉，白粉末洒在鼻尖，像沾了雪，玲玲也凑过来，手在面团上按出坑。
......
“滋啦 ——” 第一块饼进烤箱，麦香瞬间飘出，暖甜香气压过远处黄油香。
没一会儿，混血姑娘拽妈妈跑过来，裙子飞起，“妈妈这个是什么，闻起来好香！”
傅初优看着时间打开烤箱，热气裹着浓香味扑出，捏块递过去给玲玲。
玲玲端着盘子到姑娘面前，“是中国的点心，是软软甜甜的，尝尝吗？”
姑娘咬一口，眼睛亮了，“好好吃，妈妈我想要！”
“给你那两个吗？”
“是的。”
玲玲的动作很麻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压根不需要张丽华在旁边帮忙算账。
周围孩子渐渐地全围过来，手攥着 25 分或 1 加元，踮脚往锡盒伸。
梁颂年站到旁边维持秩序，声音温和有力，“一个一个来，不要推搡。”
玲玲装饼，声声踮脚收钱，铁盒 “叮当” 声又热闹起来。
对面玩具摊姐弟扯嗓子喊 “toys for sale! cheap!”，没人应。手工摊姑娘盯着这边，满是羡慕。
......
身后突然有人喊 “声声！”
傅初优循着声音看过去，吉米拎空玩具盒跑过来，手里拉着穿西装的男士。
“漂亮阿姨？！”
“卢卡？！”
“卢卡！来尝光头饼！” 声声皮鞋 “哒哒” 响。
傅初优擦手上的面粉，刚要开口，梁颂年凑到她耳边，声音极低，“初初，你认识？”
“卢卡在安娜夫饶琴房学习，遇到了好几次，谈的很不错的。”
梁颂年脑子快速运转，机会这不是就来了吗？
“帮个忙吗？”
“什么？”傅初优心里愣了下。
“他，男孩拉着的那个男人，是我们这段时间在不断接触的人。”
“需要我做什么？”
傅初优不知道具体，此刻只要告诉她他需要什么就校
“和他约，我要能接触聊他的机会。”
“可以。”
面上没露破绽，将烤箱里面取块热饼递过去，“夫人先生尝尝，我家乡的美食，孩子们揉的面团，吃着味道不错。”
“傅姐，好久不见。”
没想到卢卡的妈妈还认识她，傅初优笑着点头应答。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卢卡妈妈认出来。
“我是陪院子里面的朋友来的。”着视线看向在前面卖力的玲玲和声声还有很快加入他们的卢卡。
“那很好了。”
张丽华拿太阳贴过来，帮腔，“认识啊？”
“对，在琴房认识的朋友，他弹的很好。”
“傅姐的琴技高潮，能被你夸奖卢卡听到会很高心。”
傅初优看凑一起的孩子，抬头对卢卡妈妈，“周末有空，不如请卢卡来家里玩，正好我们三家一起。”
卢卡妈妈有点犹豫。
张丽华在傅初优开口的时候还有点懵，印象里面傅不是这样的人，这个邀约有些冒昧了。
随即就看到傅初优给她用手打信号，瞬间明白了。
配合笑着，“对呀，这俩孩子闹腾的很，要是卢卡也去，几个孩子有了玩伴，咱们大人也能轻松轻松。”
“......也校”
“您先生不忙也可以来。” 傅初优语气随意，“记得您上次过这边没什么朋友，这次就当是我们几个家庭聚会。”
眼角瞥了眼梁颂年， 他低头擦电饼铛，指尖动作顿了下，显然在听。
“我先生周末也在家，遇见就是朋友，多认识好互相帮衬，咱们也能歇会儿聊。”
张丽华立刻接话，“傅家厨房大，还能煮茶，她做的葱油饼也香，我上次尝过。”
几个不点儿在地下玩早就听到了。
“妈妈我想去！” 卢卡拽妈妈衣角晃，“我要教声声做巧克力饼！跟玲玲揉面团！”
玲玲和声声赶紧附和，“卢卡来嘛！我们家有彩笔，还能一起画贴纸！”
卢卡爸爸看孩子们期待的样，嘴角上扬，“周末没事，那就打扰了。”
卢卡妈妈松口气，“我们到时候带水果。”
“人来就行，别带东西。” 傅初优指锡盒里剩的三块饼，让玲玲装起来，“这几块给卢卡当零食，路上吃。”
玲玲贴张太阳贴在袋子上，递过去认真，“这个给你！”
十一点半，铜钟又敲三下，义卖人群渐渐散去。
烘焙摊阿姨装曲奇捐养老院，张爷爷和他孙孙的摞书送流浪儿童中心，手工摊姑娘们清点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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