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帝国皇家学院一年一度的望月节祭典，在掌声和欢呼声中圆满落幕。
姜清黎站在台上，面对万人目光和摄像头，表现完美。
原先星网上对她差评满飞，但经历这次，倒是生出不少好评来。
除了她长得好看的，也有觉得她能力不错的。
当然，挑刺的帖子少不了，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姜清黎之前只是年纪轻轻的不懂事，现在已经改了，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毕竟，她是个雌性。
雌性年轻时不懂事是常有的事情，改了就好！
舆论怎么发酵，不是姜清黎现在该思考的事情，她急着参加晚宴。
是晚宴，庆功宴更合适，都是参与了祭典活动的人及其亲眷。
穿了一整礼服，实在太累。
四周没人，姜清黎抬脚，想把高跟鞋踢飞，又突然想到这是姜佑臣送的，紧急刹车，摘下来堆在架子上。
拉开衣柜找了常服和平底鞋穿上，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就是肚子很饿。
姜清黎推开门，就看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站在门左右，跟门神一样。
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明显是在提防着彼此。
见女孩出现，却不约而同挺直脊背，目光灼灼盯着她。
姜清黎不明所以：“你们在这里围着干什么呀？不去吃饭吗？”
原时默勾了勾唇，温声：“等你一起。”
一旁的原时曜接话，语气自然：“毕竟是庆功宴。”
话音落下，原时默便看向他，眸子微眯，带着警告意味。
原时曜错开视线，有点心虚，但完全没要后湍意思。
两人谁都没有先动，却都警惕着对方的动作。
双胞胎僵直之际，一个身影越过他们，双手环住姜清黎，甜甜喊她：“姐姐！”
“你没去吃饭吗？”姜清黎捏捏顾念的鼻尖，“刚才不是还给我发消息饿？”
“我想和姐姐一起去。”顾念双手环住姜清黎，毫无顾忌地把脸靠在她头顶，声嘟囔，“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姐姐。”
姜清黎想起来那些霸凌。
虽然已经知道顾念真实实力不低，但她总把他当兔子，心里习惯性地就想罩着他。
尤其是，他这会脸上还贴了两个创可贴，用来遮住白被凌青他们打出来的伤口，看着更楚楚可怜了。
摸摸顾念的头发，握住他的手：“那待会你跟着我们。”
们？
顾念不耐烦地扫了眼围过来的两兄弟，皱了皱眉，显然很抵触。
无视他的嫌弃表情，原时默走上前，牵起姜清黎的右手，镜片后碧眸温润：“走吧，你也该饿了。”
原时曜走在几人身后，目光落在姜清黎空着的左手上，眸色有些怨念。
哥哥牵了右手，左手也该他牵才合适。
-
到了宴会厅，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姜清黎饿坏了，没管那些搭讪聊的，端起甜点就是吃。
原时曜和原时默被人围着应酬，百里镜在不远处跟某位皇子聊，无人问津的顾念美滋滋在姜清黎身边坐着，给她端盘子递水。
吃了一会，姜清黎感觉旁边坐了个人。
“清黎。”
姜清黎抬眼，发现是宋之舟。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应该是喝多了，脸上两团红，做贼一样偷偷压低声音喊她。
姜清黎回神：“怎么了，舟哥。”
宋之舟刚要开口，发现顾念盯着自己，眼神警惕。
他不知道俩人关系，以为是追求姜清黎的，就特别自来熟地拍拍顾念肩膀：“兄弟，你先跟朋友去玩会儿，我和清黎叙叙旧。”
顾念没搭理他，看向姜清黎：“姐姐。”
姜清黎拍拍他的手：“你也去吃点东西，我和哥哥朋友聊一会。”
听是姜佑臣朋友，顾念更不爽了。
但姜清黎开口，他只能咬牙离开，走出老远还盯着这边。
“你这追求者有点恐怖。”宋之舟搓搓胳膊，“我这已婚人士他都防？平常不会还讨厌你哥吧？”
姜清黎想了想：“没有呀，他们见面很友善的。”
宋之舟满脸不信。
姜清黎喝了口饮料，话转回正题：“舟哥，你要跟我什么呀？”
这一问，宋之舟来劲了，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清黎，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清黎疑惑：“哪个？”
“就那个啊！”宋之舟挤眉弄眼，“你那个地下嫂子啊。”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思来想去觉得姜清黎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才跑来问。
“嫂……”姜清黎一怔。
这个称呼令她感到陌生。
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姜清黎感觉刚才吃进去的食物变得很重，挤压了一下胃，不太舒服。
宴会厅内回荡着轻柔的钢琴乐。
姜清黎视线在室内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姜佑臣，垂眸问：“我哥他……恋爱了吗？”
“你不知道？”宋之舟心里一惊，心这姜佑臣够可以啊，谈上了都不跟妹子。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那种求而不得的人？
比如……兽夫已经满了，或者是位高权重的前辈之类？
宋之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从就被别人家的孩子姜佑臣压一头的宋之舟，这会突然感觉姜佑臣也挺不容易的。
就是因为那个雌性身份特殊，所以姜佑臣才一直把心思憋在心里搞地下恋！
连最亲近的亲人都不能，被他猜中了只能装傻，心里暗自苦涩……
可怜的姜佑臣！
宋之舟越想越觉得兄弟不容易，拍拍姜清黎的肩膀，悲痛道：“清黎，你哥那个对象估计是个不能的人，所以没告诉你，我们还是一起给他保守秘密吧，都是为了你哥好。”
姜清黎好像被这个消息冲呆滞了，眨了眨有些茫然的乌眸。
好几秒才意识到他什么，缓慢点头。
宋之舟本来还想几句，胃里忽然一阵翻腾，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
出去的时候，正遇见姜佑臣。
青年阴沉着脸，语气不善：“你和她了什么？”
“没什么，真没什么！”宋之舟长叹一口气，用力拍了拍姜佑臣的肩膀，“兄弟，都不容易，任、任重道远啊！”
姜佑臣听到后面几个字，眉头紧皱：“你发什么疯？”
“都是为了爱情！”宋之舟举起手，“敬你——yue……”
姜佑臣：“……”
青年快步回了宴会厅，目光轻扫一圈，轻而易举锁定女孩的身影。
姜清黎被一群人围着。
两个雌性在教她喝一种特调的酒。
姜清黎端起那杯颜色绚烂的酒，仰头时看见姜佑臣拨开人群朝自己走来。
她一惊，直接把酒咽了下去。
辛辣的酒呛得她用力咳嗽。
温暖干燥的掌搭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姜佑臣跟周围人了声，扶着她往角落的露台走，那边有醒酒水。
四周人逐渐变少，姜佑臣眉头紧锁，让她在沙发坐好。
刚端起醒酒水，怀里忽然砸下重量。
姜佑臣下意识伸手去捞，低头时对上女孩泛红双眸。
她很声地问：
“我是不是有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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