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辉！我嫁进赵家二十几年，每月三分之二的工资都拿去给他看病了，结果，救回来一只白眼狼！”
柳明翠字字泣血，想到女儿被他踹翻下阳台，落在地上浑身抽搐脑袋汩汩往外冒血的画面，就忍不住情绪激动！
她浑身发抖，“他把我女儿踹下阳台，人现在还在抢救室，我刚签过手术风险同意书，医生山了脑袋和腰椎，手术中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柳明翠，你胡什么！”
赵老太见情形不对，忙出声截住她的话，“了那是一场意外，荣辉没想把阿悦踹下楼的，是……”
“是想把我踹下楼摔死我！”
柳明翠咬着牙恨恨瞪着赵老太，“是阿悦替我挡了，你们是想要我死！我嫁进你家二十几年，我给你们赵家缺牛做马，我只是想离婚，你们却想要我的命！死老太婆，我女儿要是救不回来，我要你们赵家人都去给她陪葬！”
赵老太心头一震，看柳明翠恨不能吃了她的模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张了张嘴，想挤出一抹笑，“翠啊，你误会了，我那只是话赶话，不是真想怎么着你……”
“公安同志，赵荣辉是真凶，其他人都是帮凶，请你们把他们都抓起来！”柳明翠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被骗了二十几年！
不是想通了，怕还要给他们赵家当一辈子牛马！
一家子人渣！
这些人，太可恨了。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几名公安对视一眼，点点头，“几位，请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配合赵悦被踹下楼一案的调查取证。”
“我不去！”
赵老太下意识反驳，“我没动手，我只是，我没想害人。”
“老太太，你发号施令，你儿子、孙子执行，且造成了人员伤重，这已经构成了违法犯罪，只要取证后证实，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所以，待会儿去了派出所一定要实话实。”公安劝道。
“我不，我不要去……”
赵老太一辈子没去过派出所，怕丢人更怕老了老了吃牢饭，一边一边往后退，绊到还跪在地上的赵荣辉，往后栽去。
赵建成惊呼一声，扑过去给赵老太当了肉垫，“妈。”
赵老太一头砸在赵建成腰上，疼的赵建成直咧嘴。
公安上前把人拉起来，其他几人看了眼，一人负责一个，看守住。
赵大嫂在一旁吓的脸都白了，“我什么都没干，我就了几句柳明翠你的坏话，你告诉公安，别让他们抓我。”
赵大哥也是，叫嚣着，“她嫁到我们赵家就是我们赵家的人，她几句咋了，骂她几句咋了，赵悦是她自己活该，又没人动手打她，她上赶着挨踹怪谁……”
赵建成气的脸色铁青，“柳明翠，我明还要上班，你把公安招来，是想让我把脸丢到单位去吗？我背上案底，儿子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他以后还能不能进市政进单位，还不赶紧撤了报警……”
“撤不了了。”
公安在一旁拍住赵建成的肩头，“这案子我们已经接下来了，赵建成，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其他人，带走。”
赵荣辉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没动。
苏老三看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赵荣辉第一个跟着公安走了。
最后离去的公安朝苏老三敬了个礼，声道，“宋副局让我们过来看看情况，人我们先带走关所里，赵悦这边如果转危为安，你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如果不幸……也跟我们一声，杀人未遂与事实杀人定罪是不一样的。”
苏老三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点点头。
“辛苦了。”
公安笑笑，“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今来的匆忙，改请哥几个吃酒。”苏老三也笑。
公安离开，苏老三转回来。
柳明翠被李半夏扶着坐在长椅上，木然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直到黑透。
又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柳明翠‘蹭’一下站了起来，往手术室的门口走，李半夏被她带着踉跄了一步，苏老三在一旁伸手扶了把，“妈……”
李半夏摇摇头，“没事。”
柳明翠看了眼李半夏，忙道歉，“对不起，半夏，我太着急了，我……”
着，声音里又哽咽起来。
手术室的门这时打开，医生边往外走，边取口罩。
柳明翠忙迎上去，“医生，我女儿、我女儿她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医生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好消息是命保住了，坏消息是脑部失血太多，如果四十八时内醒不过来，下半辈子可能会是植物人，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柳明翠脚下一个踉跄，李半夏稳稳扶住她。
柳明翠松开她，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哀求道，“医生，我女儿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不能有事的，你再救救她，你再救救她……”
“病人家属，我理解你的心情。”
医生同情的看她一眼，“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人家属，请松开我们的医生。”
护士上前，去掰柳明翠的手，李半夏忙上前，拥住柳明翠，“明翠，医生已经尽力了，别为难他们了。”
柳明翠缓缓松开手。
医生对李半夏点点头，离开。
护士，“病人刚做完手术，会在IcU内观察七十二时，如果醒来生命体征稳定会转到普通病房，家属记得去缴费。”
护士递过来一份单子，李半夏接了顺手递给苏老三。
苏老三看了眼上面的钱数，点点头，“我回去拿。”
李半夏留在医院陪柳明翠，苏老三去而复返，交了钱，又带了裘婶子做的盒饭，拿给两人吃。
柳明翠吃不下，苏老三劝她，“柳姨多少要吃些，明还要去派出所跟那群人渣对质，你没有力气，到时候怎么跟他们……”
话没完，柳明翠就拿起了筷子，“我吃。”
她要吃的饱饱的，明去派出所，把赵家人绳之以法送进大牢！
她要让赵家兄弟悔不当初，让赵老太痛不欲生，让赵荣辉血债血偿，给她的阿悦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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