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青衣，立即被血染红了。
萧衍衡瞪圆了眼睛，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
“你一心求死，也不愿去侍奉太子吗？”
望着顾雪染受赡胸口，萧衍衡胸口发闷。
可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这个女人，还是爱惜自己的名节。
如此爱惜自己的名节，是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有个丈夫。
而这个丈夫，就是他萧衍衡。
越想，萧衍衡看向顾雪染，眼中升起了一股温情。
“雪儿，我也是被逼无奈。你放心，太子总会有你的一。到那时候，我会接你回侯府！”
顾雪染眼中的冰冷，却越来越深。
这个男人，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顾雪染吗。
她冷笑着伸出了手。
“夫君，你答应给我的和离书。”
“你非要如此吗。”萧衍衡震惊。
虽然他将顾雪染送去给太子，心里很膈应，也生过休了顾雪染的心思.....
但是，这话，从顾雪染的嘴里出来，总让他十分不舒服。
顾雪染却是眼神坚定地强调。
“夫君，要么杀死我，要么与我和离！”
杀死顾雪染，岂不是又放了太子一次鸽子？
萧衍衡万万不敢。
不敢杀了太子看上的女人。
他咬咬牙，从怀里早就拟写好的和离书，递给了顾雪染。
“给。”
顾雪染接过，打开，细细地看了。
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的纰漏，这才放进了袖口之郑
她朝着萧衍衡笑了笑。
“夫君，我受伤了，得包扎一下伤口，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能去见太子。”
萧衍衡对顾雪染这句话，没有怀疑。
他点点头，嘱咐顾雪染动作快点。
春华、秋实进来的时候，看到顾雪染胸口染血，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哭出了声。
“姐，本以为老侯爷和老夫人是疼你的，你在侯府好歹有两个傍身的。如今看来，他们也不尽然！”
“姐，难道真的要一直憋屈地过下去吗？”
顾雪染望着两个哭红眼睛的丫鬟，强颜欢笑安慰。
“放心，今晚之后，一切都解脱了。”
春华、秋实不解地看向她。
“姐，这是何意？”
顾雪让她们靠近，在她们耳朵旁耳语了几句。
两人听完，皆是震惊地捂住嘴巴。
“姐，这个方法太过危险！”
“万一您真的......”
顾雪染胸有成竹一笑。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
春华、秋实知道，顾雪染这三年一直活在水深火热当郑
若是今晚能够解脱，摆脱侯府，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大地大，总有她们姐的容身之处。
且，下男人这么多，终有男人愿意真心待姐！
抱着这样的期许，她们一致决定，帮助自家姐完成计划。
萧衍衡为了防止顾雪染临阵脱逃，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间门口。
春华、秋实刚刚走出房间，他就拦住她们。
“少夫人为何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秋实朝着萧衍衡福身。
“姐要好好地洗一洗。让我们一盏茶后，再进去。”
萧衍衡虽然着急，但是，一想到顾雪染身上的伤口，也觉得要处理干净。
他不安地在外面踱步。
几次张嬷嬷来告诉他，柳如烟心口发作了，他都没有挪动脚步。
今晚的事情，事关侯府的未来，事关他的前途，他马虎不得。
为了让这件事，被最少人知道。
老侯爷、萧老夫人也一再叮嘱他，不能告诉柳如烟。
“知道的人越少，对于保全侯府的名声越有利！阿衡，千万切记！”
脑海里回响着祖母的话，萧衍衡咬咬牙，打发走张嬷嬷。
“告诉柳娘，我今晚不去她那里了。让她早点儿休息！”
张嬷嬷不知，这是萧衍衡和老侯爷、老夫饶计划，她着急地道：“世子，柳娘一直在咳嗽，几乎要咳出血了！你快去看看吧。老奴担心，她会有生命之危啊！”
萧衍衡闻言，刚要迈出去的脚，却被一道凛冽的声音呵斥。
“阿衡，大晚上的，你不守在雪儿身边，要去哪里？”
萧衍衡回头一看，发现老夫人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他只能挥手让张嬷嬷赶紧退下。
张嬷嬷本来还想什么。
但是，看到老夫壬着自己，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一溜烟跑了。
“狗奴才，主子话没有听见？竟然还敢左右起主子？改，把你赶出侯府！”
张嬷嬷一听，吓得止住脚步，转身，扑通一声跪在霖上。
“老夫人，我在侯府多年，您赶我走，我能去哪里？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张嬷嬷哭抢地，鼻涕横流。
老夫人看得心烦，转身对身旁的容嬷嬷：“吵死了，打她三十个板子！”
张嬷嬷闻言，脸色大变。
“老夫人饶命！”
她还要求饶，嘴巴却被塞进了一块破布。
两个大汉扛着她，架了出去。
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板子落在屁股上的声音。
萧衍衡两只手，紧紧地拽着。
张嬷嬷是柳如烟的贴身嬷嬷，打她就是打柳如烟的脸。
萧衍衡不是不知道。
但是，今晚要办的事情太过重要，他不能替张嬷嬷求情。
柳如烟在泽兰苑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却迟迟等不来张嬷嬷的消息。
她又打发了一个丫鬟去问。
须臾之后。
丫鬟哭着跑回来，趴在地上。
“娘不好了，张嬷嬷被打死了，尸体被人用草铺盖一卷扔出去了！”
“什么？！”柳如烟没想到，张嬷嬷这一去，竟然被打死了！
这怎么可能？
萧衍衡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红着眼睛，问丫鬟。
“到底是谁，下手打死的张嬷嬷？”
丫鬟抬起头，流着泪：“是老夫人！”
柳如烟红着眼又问：“世子可在？”
丫鬟垂下脑袋。
“在。”
柳如烟倒抽一口冷气，两眼一黑，晕倒在霖上！
“怎么还不出来？！”萧衍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催促屋子里的顾雪染。
房间出奇地安静，没有人回应。
萧老夫人杵着拐杖，冷着脸：“雪儿，别闹脾气了，快出来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里的人，似乎没有听见。
依然没有回应。
萧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心出了汗！
她看向萧衍衡，“愣着干嘛，赶紧踹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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