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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祖看着秦无幽那不卑不亢、深邃沉静的眼眸，脸上温和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他仿佛早已料到秦无幽会有此一问。
“老夫不需要你给儒门带来什么回报，亦无需你立下什么束缚道途的誓言。”
“孔圣书，择主亦非全凭老夫心意，它自有其灵性。赠书于你，是机缘，亦是它与你体内两部书、与那创世银辉共鸣相引的必然。”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悬浮于两者之间、散发着温润白光与浩瀚文华的孔圣书之上。
“然，”儒祖话锋一转，道:“欲承其重，必明其心，知其志。”
“书有灵，亦需验看持书者之心是否澄澈，志是否坚毅，能否担得起这‘壤之火’淬炼‘道造化’的无上因果。”
“更重要的是，老夫也想看看你秦无幽是否能成为这人间的中流砥柱！”
话音刚落，根本不等秦无幽有任何回应，儒祖向秦无幽额头虚点一指，骤然亮起一点金芒！
这一指，秦无幽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念头都未及转动的刹那，已然点在了他的眉心祖窍之上！
秦无幽只觉识海深处仿佛炸开了一轮金色的太阳！一股强大的牵引之力，瞬间攫住了他全部的神魂意志！
他眼前的一黔…圣贤殿的庄严白光、儒祖和荀掌院的身影、身旁的朱雀殿主、乃至周身缭绕的创世银辉……都在刹那间扭模糊、飞速远去！
“儒祖！”朱雀殿主不由上前两步，朱雀真火已在周身熊熊燃烧。
“不必担心，儒祖只是想让他完成一场试炼而已，不会有大碍。”荀矩右手一挥，朱雀殿主的气机便被瞬间压制。
闻言，朱雀殿主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晚辈失礼。”
秦无幽神魂完全沉入孔圣书之后，儒祖的眼中似有期待和好奇之色闪过。
“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
良久，秦无幽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无法言喻的奇异地之间。
抬头望去，空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一半，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冥夜。
而另一半，则是温暖圣洁的光明。
整个地，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河流，只有这光与暗永恒的对峙。
更为震撼的是，在这光与暗的交界线上，一场规模宏大到无法想象的战争，正在进行！
光明的一方，是无数身披柔和光甲、手持由纯粹光明凝聚的刀剑枪戟的战士。
他们的身形模糊，看不清面目，唯一能看清的，是他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信念之火。
他们结成战阵，发出无声的呐喊，前赴后继地冲向那汹涌而来的黑暗。
而黑暗的一方，则是由纯粹的阴影、扭曲的魔影、以及无数形态狰狞、散发着毁灭与混乱气息的黑暗生物组成的恐怖洪流！
它们嘶吼着，咆哮着，如同没有痛觉、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疯狂地撕扯、吞噬着光明的防线。
黑暗洪流的冲击力狂暴而不可阻挡，光明的战线在它们面前节节败退。
如同被巨浪拍打的沙堤，不断有光明的战士被撕碎、被黑暗吞噬，化作点点光尘消散。
战争惨烈到了极致！
光明大军虽众志成城，信念坚定，但在绝对的力量和那湮灭一切的黑暗意志面前，显得如此渺和无力。
黑暗的浪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着，所过之处，光明被吞噬，被黑暗同化。
秦无幽的神魂形体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悬浮在这片虚幻战场的边缘。
“这里是哪里？儒祖，您究竟想干什么？！”秦无幽的神念扫过这片奇异的地，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悲怆与对抗。
“那黑暗与冥夜如出一辙，将我神魂摄入此间幻境……难道，是要我帮助这光明一方，对抗那黑暗大军？”
这个念头刚起，似乎就触动了这片地的某种规则。
嗡！秦无幽神魂凝聚的形体周围，空间微微波动。
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降临”在了光明与黑暗激烈交锋的最前线！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力量撞击的爆鸣、以及黑暗生物那令人灵魂颤栗的嘶吼，瞬间将他淹没！
同时，一股温暖、坚定、守护秩序的光明意志也试图将他包裹。
他正置身于一处摇摇欲坠的光明堡垒之上，脚下是由光明符文构筑的壁垒，但壁垒之上已是裂纹遍布，光芒黯淡。
前方，数头山般大、形如巨蝎、全身覆盖着漆黑骨甲、尾部甩动着毁灭光鞭的黑暗巨兽，正疯狂地撞击着堡垒的防护光罩！
每一次撞击，都让光罩剧烈闪烁，裂痕蔓延！
堡垒上，数十名光明战士正拼死将自身的光明之力注入堡垒核心，维持着光罩。
但他们的身形已经虚幻得近乎透明，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更远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浪潮，正滚滚而来！
“挡不住了！结界要碎了！”一名光明战士发出绝望的精神呐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无幽眼中寒光一闪！
他虽不知这试炼的具体规则，但此刻他既然已经成了光明的一员，就必须去对抗黑暗。
“凝！”
他心念一动，在这片由书之力构筑的虚幻地中，他半步仙圣的神魂之力便是最强的武器！
磅礴的精神力量瞬间凝聚，化作一道锋锐无匹的念力之刃，直接斩向那几头黑暗巨蝎！
噗嗤！
那几头正在疯狂撞击的黑暗巨蝎，动作猛地一僵，随即轰然倒下，砸在黑暗洪流之中，激起大片的阴影浪花。
堡垒的压力骤然一轻！那濒临破碎的光罩，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有效！”堡垒上的光明战士精神一振，看向秦无幽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敬畏。
吼！
仿佛是秦无幽的出手惊动了黑暗。
远方黑暗浪潮深处，传来一声更加暴戾并且更加恐怖的咆哮！
黑暗洪流中，数十道散发着强大威压的黑影冲而起，有肋生骨翼的魔龙，有手持巨大镰刀的阴影收割者……
各种形态各异的黑暗生物……它们的目标，赫然锁定了刚刚出手的秦无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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